“我不知道啊。”肖景然皺著眉,下唇已經被咬的失去了血色,白的嚇人。
一直一語不發的楊錚終於咬咬下唇開口了:“景然,對不起。當時雷笑他確實在葬禮上拿到一個東西。不過,隻是他撿的。”
肖景然一聽就急了:“我當初問你們你們怎麼不說!”
“你知道的,雷笑他那個人不隻是貪財,還有收藏癖。他……他在路上看到一個石子都忍不住要撿起來帶回家,所以他那個習慣我已經習以為常,看了都當是看不見的。再加上那個時候實在是……太興奮所以就、忘掉了。”
陸陳海:“我剛就在跟他吵這個。”
楊錚:“因為隻是在地上撿的,隻是一顆小小的比小時候玩的BB彈還小的珠子。我也沒太在意。誰知道會攤上這個事。”
陸陳海搓了搓下巴:“是個珠子嗎……那珠子八成就是用血泡過的。是紅色的吧。”
“嗯。”
肖昊然從床邊的椅子上站了起來,“那你有什麼辦法能查出下咒的人?這樣下去我們可能都會死啊。”
“下血咒的人很少,一是因為可怕,二就是因為殘忍。施術者要用一個至親的人作為施術物,在他身上割出七七四十九道傷口,用他留下來的血和他的怨念來下咒。而且嬰兒居多。”陸陳海看了一眼肖景然,“因為嬰兒一般是孤魂投胎,你說你餓了許久,在你好不容易要開飯時把你的飯拿走,你是什麼反應。孤魂在好不容易得到投胎的機會,卻在剛得到生命時被抹殺,效果就更甚了。況且嬰兒表麵上什麼也不懂,隻懂得怨恨對他壞的人,卻無力還手。”
“還有……一件事。”楊錚突然開口,“在雷笑失去聯係的前兩天的晚上,就是你繼母葬禮那天下午,他去過一家福彩店,花了五塊錢買了一張。剛好當晚就是結票日,他……中了三百萬!我也是第二天才知道的。他說他要買個新房,然後當做咱們四個的秘密據點什麼的……我當時還很想笑的……”
“他很喜歡錢?”陸陳海問。
“嗯,他就這一點不好。”
“施咒人太厲害了。每個人都有欲望的,這種發自人心的欲望根本不可能戒掉。要是找不到施咒人,我也夠嗆了。但是在死前還能享受欲望,真是既可怕又美麗的詛咒啊。”陸陳海咬了咬下唇,陷入了沉思。
“怎麼找?”三個人同時發問。
“嗯……引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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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的去哪找那麼小的珠子啊!”楊錚有些氣惱。
“你最近就在我們家住吧,也別去見你爸媽了,你看雷笑爸媽,這麼大年紀了來了這麼一檔事。你也別叫你爸媽擔心了。”昊然道。
“總會有辦法的。隻要找到一瞬間變化大的人就可以了。那時候,那女人突然變得特別漂亮,這一次,浩然又突然變得很富有。”肖景然道,“沒聽到陸陳海說嗎,欲望,就是欲望。”
“原來,他是個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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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雨最近變得很奇怪。自從她母親死後,她就變得異常敏感。她的心裏總是浮出這麼一個人,高大、沉穩、硬朗、帥氣。
這就叫一見鍾情。
這種感覺對一個進入青春期含苞待放的女孩來說很常見,但是出現在這種情況下就不常見了。
比如說母親剛死,心思就轉到了別的男孩身上。
這種想法,連林子雨自己也是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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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說兒子朋友離奇去世的消息後,盡管肖啟銘十分糾結,他還是去那個熟悉的房子裏見了兒子。肖景然和哥哥對肖父依舊冷麵對峙,但微小的差別還是有的。至少肖父在兒子的冷淡的眼神中,看到了擔心、關切,還有一小點的恐懼。
肖啟銘自然不是很受歡迎,畢竟這個家又戲劇性的多出來個楊錚。所以他沒呆多久就回了賓館。他不知道這是個詛咒,恐懼隨時都會落到他頭上。但是那種不好的預感誰都會有。
這幾天經曆的太多,想得太多,白天上班掙錢,晚上又要承受壓力的折磨。連那個女人的女兒都忽視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賓館,在緩慢上升的電梯裏,那種暈眩的感覺差點讓肖啟銘睡過去。以往都是他那房卡開門,而這次是林子雨給他開的。
“爸,你看我美嗎?”
林子雨用嬌嫩的小手撫著自己的耳垂指縫間露出一顆璀璨的紅寶石,泛著熠熠奪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