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袒護(2 / 2)

程啟銘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居然伸手去抓那嬰兒。在他雙手碰到嬰兒的一瞬間,嬰兒渾身開始皸裂,肖啟銘一下就搓起了嬰兒的一層皮。但也顧不上惡心,肖啟銘像是瘋了一樣抓著那個嬰兒,嬰兒身上的粘液粘在了肖啟銘的手上。

那嬰兒似乎非常恐懼肖啟銘,在青年身上爬來爬去,青年卻毫不知情,隻是說著“癢”。而嬰兒爬過的地方,從衣服裏麵,緩緩滲出了紅色的痕跡。

肖啟銘的手在少年背上追著嬰兒,嬰兒見難逃魔爪,居然回過頭張開了血盆大口。小小的頭顱,下巴像是脫臼了一般詭異的耷拉了下來,露出了猩紅的牙床。

肖啟銘嚇的縮回了手,連退了好幾步。

然後身前的青年站起來了,回頭瞟了一眼肖啟銘,那眼神卻是個死人的眼神,死氣沉沉,毫無生機。“你看,我爸爸站起來了,嘿嘿,我爸爸沒死。”

短短幾個字,一字一頓,好似語音機器讀出來的。

肖啟銘去看那口棺材,棺材不深,皮膚鐵青的棋友依舊靜靜躺在裏麵。

肖啟銘想叫青年冷靜一下,卻被嬰兒交替的哭聲和笑聲嚇的動也動不了。

最後,他隻能看著青年緩緩移到棺材邊,然後整個人跌了進去。從褲腳滴落的紅色痕跡刺眼的打在地上,像那詭異的彼岸花,靜靜地綻放在青灰色的水泥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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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在我們小時候在山間找到的那個破屋裏。雖然很破,但是媽媽在裏麵,詛咒就在裏麵!”

“所以呢?”陸陳海弓下身子,雙手撐著床,眼睛狠狠的盯著肖景然。

肖景然被盯的有些膽怯,但還是沒有底氣的把心裏話說了出來。“我想組織詛咒。”

“死人的血咒,你想怎麼阻止?”

“……”

“製止血咒的唯一方法就是讓施咒人心神不定,甚至讓他死。”陸陳海站起了身子,“但是現在臉施咒人都沒有了,你去哪裏阻止?”

“我知道一種方法。”

“什麼?”

“咒術轉移。”

“……”陸陳海眼角的肌肉抽搐了一下,嘴角詭異地勾了起來。

“……”

“誰告訴你的?”

“媽媽。”

“天……”陸陳海撫住額頭,好像很無奈,“你媽還真是什麼都告訴你,也不怕把你教壞了。”

雖然是參與不上兩個人的對話,消昊然還是聽出了肖景然話裏的意思。“你要做什麼?這個危險嗎?我來做可以嗎?”

“你?轉移的詛咒會附在你的身上,你八字太重,陽氣盛,詛咒不會願意你做他的軀殼。”陸陳海將激動的肖昊然按了回去。

“那……轉移了詛咒還會發生什麼嗎?”

“你的身邊會發生各種各樣離奇的事情,因為附在你身上的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會被各種各樣的鬼找上門,他們的怨氣會纏著你,如果你不幫他們化解冤屈,他們可能會跟你一輩子。”

“那……什麼時候是個頭?”肖昊然試探著問。

“不知道,看詛咒的心情了。少說一個月,多了……”陸陳海淡淡的說,“就有的熬了。”

肖昊然的表情必然是好不到哪裏去,“不能讓別人……”

“誰他媽會幫你承受詛咒?那可是詛咒啊。轉移詛咒必須要誠心誠意,不得有半點馬虎。”

“不行,景然不能去。我去,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減輕我身上的陽氣?”

陸陳海點點頭,“當然,你以為我是誰?”

“不行,還是我去。”肖景然站起來推開了肖昊然,“我的身體是最好的容器。我已經適應了那個世界的東西,你呢?”

“可是……我都保護你十多年了,總不能看著你遭受危險吧……”

“肖昊然,別以為你比我大,你就什麼都能承受。媽媽說咒術轉移很可怕,肯定要看到詛咒的怨恨。詛咒的怨恨比普通的厲鬼的恨要恐怖一萬倍,你不行的。”

“你讓我試……”

“試個屁,詛咒這種東西是想試就能試的嗎?”陸陳海分開了兩個人,“搶什麼?搞不懂你們這幫人。你要是真的想試,我就讓你知道,無法重來的後悔是種什麼樣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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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野嶺中的野草搖擺著,蟬在悶熱的潮濕的環境下宣泄著不滿,水聲潺潺,風聲悠悠,唯獨隻有那座山安靜的可怕。

“那座山裏有詛咒,那座山關著詛咒。千萬不能去那座山,不然,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