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昊然已經撐起了身子站了起來,緩緩地走進了小茅屋。
————————————————————
血腥味充斥了肖昊然的鼻息,一瞬間,肖昊然就失去了控製身體的支配權。他突然很後悔,尤其是那種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去做一件自己極力不想去接觸的恐怖的事情,他後悔這麼積極,那種不符合他作風的想法頓時將他的思緒塞滿。
肖昊然突然發現,咒術轉移的可怕之處並不是鬼會帶給你什麼恐怖的景象。就算這個會有,但也不是最可怕的。
肖昊然從小就是膽大包天,十七歲就幹為了母親頂撞一家之主,那個養了他十多年的男人。區區鬼魅,肖景然不會不了解肖昊然,鬼魅,怎麼能悍住肖昊然呢?
咒術轉移真正可怕的,是那種心念的不專一。
想要絲毫沒有後悔的完成咒術轉移,好像真的很可怕。
但是已經打開了大門,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一切都完了。
肖昊然膽戰心驚的任由一切繼續進行。就算他想要放棄,喊陸陳海的名字,他也是沒有餘力的。他沒有底氣,不知道這是否算是心神專一。如果評論人是自己,那麼肖昊然一定不會承認的。況且這裏的裁判是血咒。
就這樣,他走進了那片恐怖的黑暗。
肖昊然的眼前是那一片布滿灰塵的房間,房間裏隱約可以看到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雖然房間裏的空氣中充滿著灰塵,揚揚散散的反射著門外的光線,但肖昊然還是隱約的能透過這些灰塵看到屋內的陳設。
簡陋的房間隻有一個大廳,廳裏隻有一張鋪著灰白色被單的小床。眯起眼睛仔細一看,肖昊然就嚇得癱軟在了牆角。
床上居然還有一個人影!
是誰?會誰?
肖昊然是個理性的人,雖然因為肖景然也會相信另一個世界。但他是絕對沒有肖景然那麼感性。他不會感情用事,不會因為詛咒是母親就減少恐懼。
他的身體一定都不能動。他固定在地上,就好像腳下被塗了強力膠。他的身體顫抖著。
回想著剛剛走進屋裏的心思,肖昊然頓時就明白過來身體為什麼會不受控製了。
因為他害怕。
身體已經不由得大腦控製了,隻能隨著身體本能動了。剛進門的時候,他隻是一心想著解咒,現在大腦裏一片空白不說,身體的本能也是跟著開始實施自我保護,不再讓自己陷入這間詭異的人小屋。
“是是是是是……媽?”肖昊然小聲的嘟囔著,然而對方並沒有回應他。那個黑影依舊是在床上躺著,一動不動。
肖昊然抑製著打顫的牙齒,扶著牆又撐了起來。
我不行了……我還是不適合……
肖昊然真的後悔了,連一絲一毫的繼續的幹勁都不存在了。
“害怕麼?恐懼麼?”
內心在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
“害怕!恐懼!”
這是他的回答。
不……我不幹了。
肖昊然轉身就想往門外逃,可就在這時,門“啪”的一下關上了。
想要完成咒術轉移是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的。一心一意不後悔的決心沒有了,肖昊然的靈魂就會被永遠的鎖在這個小屋子裏。
肖景然眼看著草屋的門關上了,不是肖昊然關的。他的膽子不會這麼大。平常會保護他人隻是因為他想要守護弱小,那時候的幹勁會因為自尊心膨脹無數倍。
“怎麼了……”那種糟糕的預感很強烈,像是泵,抽幹了肖景然嘴唇上的血色。“怎麼了啊!裏麵發生了什麼?”
肖昊然眼前的是那個隱藏在角落裏的小小的洗手間,幽黑的,像是黑洞,那種能吞噬一切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