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真的是不見了。
突然,郭老頭似乎在不遠處看到了一絲暗黃色的光。
那不是郭先鋒拿出來找花的手電嗎。郭老頭一興奮,立馬跑了過去。但那光束的來源就僅僅是地上靜靜躺著的一隻手電,人卻沒了。
人沒了?
郭先鋒的手電在這裏,人卻不見了。
難道是他真的出了什麼變故?那回事什麼變故能讓一個健壯的成年男性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然後就這樣消失了?還是說他發現了什麼,那裏需要兩隻手,所以他丟下了手電?
但是遙望四周,附近並沒有什麼洞穴。如果真的是發現了什麼,那也不應該是把手電放到遠的地方。
所以難道就隻能是出事了這種可能嗎?
郭老頭的心底一陣發涼,冷意一下子就襲擊了他的全身。
如果真的是連他都無法抵擋的危險,那他一個老頭子還在這裏逞什麼能?
他拾起地上的手電,開始拚命地朝山下跑。
然而結果是他想多了,一路上什麼都沒有發生,很平常。
但也許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太著急,所以忽略了某些正在變化的事物。
當他終於跑出了山,把將山和村子隔開的鐵網的門鎖好,氣喘籲籲的來到家門口掏鑰匙時,他發現一個人的影子從他身後的地麵緩緩地冒了出來。
圓圓的頭頂,應該是個女孩。蘑菇頭,細細的脖子,窄窄的肩膀。
是花?
郭老頭心裏一陣興奮,立刻回過了頭。
但身後居然是一片青灰色的地麵和深藍色的夜空。
再看一眼地上,那居然隻是一個影子!
有一個影子,正孤零零的佇立在自己身邊,她的腿很細,勻稱的小腿輪廓,膝蓋往上就是飛舞的裙擺。她的腳並沒有漂浮不定,她是站在地上的。
但她的人呢?
不、她是什麼東西?
郭老頭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影子向自己的影子伸出了手,麵前卻隻是單純稀薄的空氣,並沒有人向自己伸出手。
突然,一陣酥麻的感覺從小臂上傳來,繼而全身都被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包圍。郭老頭瞬間就清醒了過來,慌張中還是有著穩重,立馬開了門就鑽進了屋裏,靠在門上使勁的喘息著。
剛才那種灼熱的感覺現在已經消失了,不、應該說是消退。身上還是有感覺,隻不過不像之前那麼強烈了。
好一會兒,郭老頭才緩過了精神。他扶著牆想要過去開燈,然後燒水泡一壺茶,安下心來靜靜地等著那爺兒倆回來。
可是當他好不容易挪到牆邊,伸手夠到燈的拉線,那黃光溢滿整個房間時,他痛苦的倒了下去,雙手抱著胳膊,蜷縮著身子,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他在地上掙紮著,整個身體火辣辣的疼,就像整個人燃燒了起來。那種感覺好像是凍傷。但郭老頭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答案。
因為他似乎真的在空氣中問到了什麼燒焦的味道。
使勁睜開眼看看自己身上,胳膊居然已經開始發黑,往地上落開了灰。
什麼情況?現在可是冬天啊。
周圍那麼冷,為什麼我會自燃?
他來不及思考這些了。
因為當他終於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時,他的眼前是另一件讓他實在無法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