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趁著蕙心根基未穩之時,得想一個辦法好好打壓一番,若不然蕙心很快在這千盛都有了幾分名氣,再要動她,可就難上加難了。這樣想著,茵雀略一沉吟,隨即計上心頭,讓淺翠捧來了筆墨紙硯,修書一封交到了淺翠的手心。
“這封信,務必要交到姨娘桂氏的手中,該做些什麼,想必她必然明了。記住,此行此計需得隱秘,莫要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功虧一簣。”柳茵雀正色道。
“是。”淺翠行了個福禮,隨即一路小跑,將書信交到了月華居門口,值班的小侍衛手中。
小侍衛也不敢怠慢,書信很快便順利抵達了妾室桂氏的麵前。如此,也算是不辱使命,淺翠完成了任務,歡天喜地回到牡丹軒領賞去了。而柳茵雀,卻也絲毫沒有讓她失望,給了一張塞滿銀裸子,厚厚的封紅。
“現在,且由著蕙心嘚瑟吧,待到明日,定會教她欲哭無淚!”這樣想著,茵雀心情大好,忍不住多用了幾枚榛子酥,腹中有些撐,隱隱作痛。
“小殿下,你的臉色……”一旁,剛剛歸來的紅纓見茵雀麵色微白,眉頭微皺,不由有些擔心自家主子的身子。
“無妨,歇息歇息便好。”茵雀試著押了小半口花茶,腹中的疼痛感卻愈發劇烈,看來,那些個酥餅之類,還是少吃些為妙。
月華居,此刻的空氣分外凝重,桂姨娘將那封書信緊緊的拽在手心,眉頭微微蹙起。一旁,兩個兒子柳圭啟、柳圭塵,略有幾分瑟縮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的娘親,不說一句話。見了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桂氏心中更是沒了底,煩躁透頂。
眼前這書信的內容,看似是交易,其實卻是一個大大的賭局,賭她是否能站對陣營。若是選對,自是好處多多,背靠大樹好乘涼;而一個不慎若是站錯了,那可不隻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那麼簡單了,至於兩個兒子的前途,也將會從此付諸東流。
桂氏的手微微顫抖著,一方是郡主,另一方則是府中一霸,都是大佛,自己又怎生得罪得起?但是,兩相比較,柳茵雀開出的條件格外誘人,而柳惠心卻尚且被悶在鼓裏,考慮了良久,終究還是決定冒著得罪長公主的危險,暫且幫一幫茵雀,順便賺些銀子花。
“啟兒,塵兒,”桂氏無奈地輕輕喚道,“以後,二小姐柳茵雀和我們便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們以後都要聽她的話,莫要被這新來的柳惠心蠱惑了去,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意思是說,從此柳茵雀便罩著你們倆了,你們定要唯命是從,而柳蕙心雖是貴為郡主,到底卻也不是一座結實的靠山。
“是,兒謹遵母命。”兩個少年眼底含星,對桂氏恭敬地抱拳揖了揖,看著兩個兒子孝順又和睦的模樣,桂姨娘覺得其實這月華居小是小了些,但至少安和太平。
而至於算計之事,自己雖是誕下了庶長子,但也不過從通房被抬作姨娘,人微言輕,在這偌大的內宅,不如學會明哲保身。至於兩個兒子,天生憨傻愚鈍讀不進去書,自然受不得寵,而自己頭頂上壓著的可是當朝皇帝的親妹妹,自然是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