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漢就是個坐不住的主兒,成天煩這愁那的,按照郭善的說法,這老頭兒早年一定飽受過虐待,才養就了這種婆婆媽媽的性格,瞧人家郭善就不跟他似的。
“事情雖然一波三折,但寧姐兒終究還是出來了。經過這次一鬧,想來沒誰再會以身試法。但這事兒終歸是得罪了官府,哪怕他們明著不說,心裏恐怕也不舒服,以後姑娘和寧姐兒行事還得小心些。”
自打寧姐兒被帶下去後郭善和王蘇蘇就再沒有什麼心情去繼續瞧官府演戲。
開堂公審,做足了姿態無非是給皇上看的,李二陛下能解恨他們這些當官的位置才坐的穩,至於寧姐兒是死是活恐怕少有人關心。而真正關心寧姐兒死活的郭善和王蘇蘇隻要確定了寧姐兒沒事後哪裏還有心思去瞧這些官府做戲?倆昆侖奴替郭善和王蘇蘇擠開了人群,騰出一條小道來供郭善和王蘇蘇行走。
郭善邊走邊說,王蘇蘇同樣是邊走邊回答,道:“人能出來就好,其他的事兒你不用擔心。這次寧姐兒能出來,虧你幫忙想的辦法。”
郭善笑了,道:“真正要感謝的應該是那位坐在朝堂上的天子,滿長安城也隻有他有資格讓齊國公懲治他那位身居宗正少卿之位的兒子。對了,姑娘現在知不知道那位‘王爺’的身份?”
郭善開口詢問,王蘇蘇卻搖了搖頭。
這也是兩人最窩心的地方。
被人家整啊整啊,到了現在居然還不知道對方是誰,這事兒放在誰身上都不可能好受的了。
“好在咱們知道了長孫衝,想來那位王爺也應該認識長孫衝。”郭善說話,就瞧見胡老漢小跑著引著馬車過來。
倆人本就是一起來的,自然也要一起去。可郭善這剛先紳士的把王蘇蘇送上車呢,一輛馬車就粗魯的停在了他們跟前。郭善是誰啊?一文質書生,平常躲懶不肯練武的主兒,哪裏受的了這高頭大馬的驚嚇?
小臉立刻白了,腿都有些發抖,虧得雙腿在衣擺裏沒被人瞧見。
倆昆侖奴果然是習武的高手,身子一閃就分立在郭善左右,不善的看著停在跟前的馬車。
回過神兒來的郭善那個怒啊,這他媽是當街要殺自己麼?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道啊?
開口要罵人了,怎麼著也得把麵子找回來。那邊車廂裏車簾兒打開,探出一個小腦袋來,衝著郭善笑呢。
郭善看到來人時明顯愣了一下,指揮著昆侖奴‘攻擊’的手剛要揮下就又被他收了回去。
“郭兄,國公府上你我一別,孤可是找了你好久。幾次找人打探卻無處可尋,沒想今天卻能在這兒碰上你。我先前在大理寺瞧見郭兄還不敢置信,喚了你幾聲你也不答,以為認錯了人呢。”
郭善愣了愣,看著這個從馬車上跳下來自顧自說話的少年,郭善是真愣住了。
李泰?魏王李泰?李世民的四皇子?他怎麼在這兒,他又找我做什麼?
郭善是真愣住了。
胡管家可不認得這位是李世民的兒子,否則哪兒還敢對這少年瞪眼?不過瞧見自家少爺似乎真跟這小公子認識,所以他立刻把拿著棍子要上的馬夫給嗬斥退了。
“李兄找我何事?”郭善真猜不出李泰的來意。
這胖滾滾,圓嘟嘟的少年那可是李世民的兒子,是正兒八經的王爺,是長孫皇後的兒子。李世民寶貝的他不行,雖說最終皇位不是他的,但是隻要李世民還活在這個世上,誰敢得罪這人來?
“泰自那日見過郭兄後便覺郭兄非常人也,有心跟郭兄交個朋友。隻可惜那夜你走的匆忙,泰連話也沒能和你說上。”李泰一把抓住郭善的手腕,瞧著郭善道:“郭兄,你若瞧的起我,就到泰府上去小飲一番。”
郭善樂了,是被這李泰給搞的又懵又樂。
他是真猜不出李泰看中了自己哪一點,而自己又有哪一點值得他瞧的中?具史書上記載,這位魏王從小聰明很得李世民疼愛。而按照郭善對史書上的看法,這李泰有點愛耍小聰明。
跟這位在一起,郭善不安心哪。
“郭善哪裏當的起李兄如此看重;李兄倘若無事,那郭善先走了。”郭善拱手,就要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