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下的唐朝很流行遊俠兒,事實上遊俠兒早很久前就有了,
荊軻是遊俠兒,就連當朝那位戰功赫赫被李淵賜姓李的徐世勣,也就是隋唐演義裏那位賽諸葛的徐茂公都說過這麼一句話‘我年十二三為無賴賊,逢人則殺;十四五為難當賊,有所不快者無不殺之;十七八為好賊,上陣乃殺人;年二十便為天下大將,用兵以救人死’。可見這位改了姓後的李勣少年時活脫脫也是個任性妄為的小郎君。
沒錯,在郭善眼中唐朝大部分的遊俠兒都是少年人不懂事兒盲目崇拜個人英雄主義的人物。尤其像那些貴族遊俠兒,比如房遺愛這種。
“大郎,與我們講講這‘笑傲江湖’好不好?”房遺愛發話了。
郭善有些為難了。
這怎麼講?
笑傲江湖攏共幾十萬字的篇幅,自個兒講一天一夜也難講的完哪。
“郭兄還是跟他說說吧,否則隻怕房俊今兒一宿也沒法睡覺。”李晦道。
柴令武也笑了,打趣跟郭善說:“你不知道,前段時間不是出了個‘虯髯客傳’麼?房俊這小子打從聽過虯髯客的故事後還鬧了個笑話。”
郭善奇了,不知道那位綠帽子仁兄能鬧出什麼笑話出來。
卻瞧見房遺愛臉色潮紅,衝著柴令武怒道:“你休笑話我,難道你忘了前段時間你穿著黃袍去扮黃袍客的事兒麼?”
柴令武‘噗’的把嘴裏的酒噴了一地,羞紅的瞪了房遺愛一眼。
在別處房遺愛揭他這短也就罷了,可是在這陋室裏,在這間到處都是黃袍客的下人的地界兒揭自己冒充黃袍客的糗事兒,讓他柴令武臉往哪兒擱?
倆人地位相當,老爹都是權傾朝野的人物。被房遺愛這大夥兒公認的二貨這麼羞辱,柴令武氣的也揭房遺愛的短:“也不知道是誰要學人家虯髯客吃心肝,差點沒被打死。”
郭善一驚,呼的坐起問道:“真吃了?”
他驚訝無比的瞧著房遺愛,想看看這位真吃了人心肝的主兒是怎麼個模樣。
李泰笑了,道:“大郎別想岔了,房俊雖吃了心肝,卻是從死豬裏刨出來的。”
柴令武笑著道:“那呆貨剛把心肝塞進嘴裏,哪知道當時魏國公剛巧回家,瞧見房俊這副模樣怎不會生氣?魏國公家法嚴厲那是出了名的,這夯貨立刻是二十鞭子下去躺了半個月沒起的來。”
郭善大概懂了。
這房遺愛就屬於後世裏那些拿樹杈當屠龍刀,擺個造型就想當喬峰的人物。
“咳咳,因為笑傲江湖這故事太長,我先跟幾位分說一段。”郭善道。
幾人來了興致,在這個小說匱乏的時代裏如虯髯客傳的故事自然是吸引人耳目的。而郭善相信,笑傲江湖這種武俠小說恐怕更能吸引這些少年人們的興趣。想當初,他那個時代誰不知道令狐衝韋小寶,誰不曉得西門吹雪和楚留香?
喝了一口葡萄酒,郭善道:“這第一段說的是不知哪年哪月,哪朝哪代。那福建省福州府福威鏢局的少爺林平之...”
郭善油然記得林平之出場時騎著小白馬打獵而後來到了易容後嶽靈珊的酒肆,從而惹怒了青城派的人後陸續引發出的滅門慘案。
自林平之家慘遭滅門開始,直到令狐衝與千裏獨行田伯光酒樓交鋒。
郭善一張嘴說的口幹舌燥,覺得整個人都沒了氣力。終於苦笑著看著癡癡呆呆瞧著自己的四個人,說:“幾位,說好的一段卻說了不知到好幾段了。這故事縱然再有趣,卻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說的完的。有機會,咱們下次再講成不成?”
李泰聽言有些失望,李晦欲言又止。柴令武多精,嘻嘻一笑,看向了房遺愛。果然房遺愛立刻對郭善開了口:“大郎,時辰尚早,你再分說一段跟我們聽聽成不成?”
郭善臉色微變,怒道:“每次都隻分說一段,但你瞧我分說完後你們放過我了麼?郭善不是鐵人,這樣連續不斷的說半天是很累的。”
房遺愛悻悻然不好再求了,李泰忙倒酒打圓場。
可酒早被喝光了。
說來奇怪,郭善講著故事把酒當茶喝,竟然似乎沒有多大醉意。
幾個人聽著故事喝酒,竟然也不怎麼有醉意。
察覺到酒壺裏沒酒,幾個人回頭看向侍女。侍女臉一紅,忙道:“我去拿酒。”
嗬,郭善氣樂了。不知道啥時候自己身後竟然聚了這麼一幫子的人。得,許倩這個領導居然也在這兒呢。
大夥兒都是在這兒開小差了還是把自己真當成了說書的了?
郭善擺手,道:“何必再取酒來?我瞧幾位喝的也差不多了,不如現在咱們回去?”
房遺愛道:“這才哪兒跟哪兒?咱們還有很多話沒跟大郎你說呢。再坐坐,大夥兒交個朋友。”
這二貨顯然就不像是個聰明人。這麼明顯的借口郭善聽不出來?這廝估計還想聽笑傲江湖呢。
眾人又是一陣勸,李泰也攙和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