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許府納妾(二)(1 / 3)

那是真的見色忘義麼?

郭善壓根兒不想回朋來閣跟房遺愛理論。

他心裏嘀咕著寧姐兒來找自己做甚?難道是又出啥事兒了?可轉念想,這京兆府的風波才剛過多久,不至於這麼快又被官府扯上吧?

他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總也想不明白。那邊忙招了一輛馬車,自個兒先讓馬夫快馬加鞭往郭府裏趕。

到了郭府,郭善奪步直接去了東堂。問了丫鬟胡管家的去處,隨即轉入後院。

還沒進後院,就看見胡管家先是東張西望,瞧見自己來後就大步跑了上來。郭善也不問他啥事兒,直接進了拱門,看見樹下寧姐兒正左右踱步。

“寧姐姐,是出了事兒麼?”郭善湊上去就開門見山。

寧姐兒雙眼一亮,瞧見郭善後露出一張笑臉,旋即衝郭善招手,焦急道:“大郎,快幫你姐姐想想辦法。”

郭善看她臉色不對勁兒,心裏就覺得肯定出啥事兒了。

“是蘇蘇姑娘?”郭善問。

寧姐兒點頭,郭善臉色一沉,忍不住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寧姐兒氣惱,咬牙切齒惡狠狠道:“刀殺的淫賊,人麵獸心的畜生,枉讀聖賢學孔儒。還不是那個老色鬼,許大學士?”

郭善真沒聽明白,但卻又聽明白了。

許大學士是誰?能當大學士稱的,許敬宗也。

郭善油然記得清明節杏園比鬥就是許敬宗所主持,而也是他把當有大家稱的‘虞姑娘’題名第一,卻把同樣才華出眾的王蘇蘇給‘忘’了題名。當時郭善就認為徇私舞弊嚴重,猜他收了那位‘王爺’的禮這才做了壞事。一怒下,郭善才撫琴彈唱‘臥龍吟’,稀裏糊塗的成就了黃袍客之名。

這種種事其實跟許敬宗有很大幹係,郭善怎麼可能記不得他?

“寧姐姐,不急,你慢慢說。”郭善扶她坐下,又忙讓胡管家換茶。

寧姐兒卻奪過冷茶,喝了一口,咬牙道:“杏園時我就瞧他壞透了,沒成想現在這麼壞。偏偏你蘇蘇姐不知道吃了哪門子的藥,竟然要往這老色胚的陷阱裏跳。大郎,你說說。蘇蘇是什麼人?當初名盛時許多王府還請她去彈奏,不知又有多少名流士子下聘禮想要娶她?哪怕現在咱姐倆落了難,但蘇蘇也不是他姓許的能打主意的。”

郭善心裏一驚,豁的起身問道:“他欺負蘇蘇姐了?”

“今兒早上延康坊的王虔婆大清早兒敲門,她竟然是許學士請來說媒的。我心裏暗笑,你蘇蘇姐雖然身份不貴但才華出眾,往後嫁個富態人家怎麼著也是平妻,豈肯給他許敬宗做妾?尋思著你蘇蘇姐一定會拒絕,但哪裏想到她竟然答應了。”越說越怒,寧姐兒說到最後忍不住責備起王蘇蘇的不是。

郭善頭腦卻還稍微能冷靜,他覺得這事兒沒這麼簡單。

最主要的是,郭善認為這事兒發展的不合情理。

王蘇蘇什麼人?她的才智以及成熟不說看遍眾生百態,但卻也應該知道嫁人為妾的危險性吧?哪怕許敬宗是當朝大學士,但妾就是妾。更何況一入侯門深似海,官家的後院兒雖不像皇宮的後宮裏那麼驚心動魄,但勾心鬥角卻也絕對可怖。別人貪慕虛榮給當官的做妾,但郭善不認為王蘇蘇是會貪慕虛榮的人。郭善甚至於覺得王蘇蘇是個極冷靜的人,也更加認為她應該比寧姐兒還看的透‘寧為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但恰恰相反,寧姐兒都知道寧肯嫁給無權的富家翁做妻,也不許給有權的官家人做妾。但她,王蘇蘇怎麼會不知道?

“蘇蘇姐呢?”郭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