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市處碰上了柴家的馬車,郭善從鬥雞場裏把柴令武給拎了出來。好巧不巧,這位雞公子正拎著他家的威武大將軍在那兒大敗虧輸呢。
“大郎,你來的正好,快借我些錢,好讓我把輸的錢贏回來。”一看見郭善,柴令武如同見到了親爹跑了上來。
“敗家玩意兒,柴大人的臉可給你丟盡了。別賭了,跟我走。”郭善不由分說,拉著柴令武上馬車。這廝臨了舍不得他的雞,抓著他家的威武大將軍往車上趕。
郭善能讓那隻血糊糊的戰鬥雞上車才怪,一把將雞扔了出去,落了一地的雞毛。忍不住看著柴令武:“你整天這般遊手好閑,倒不如跟家裏老父說一聲,托個軍中的關係學程大郎和程二郎上陣殺敵立功。”
柴令武撇撇嘴,道:“我哪有程家那兩兄弟的本事,若真上陣那還不被人給宰了?”
他倒是有自知之明,但這股子自知之明卻給郭善一種爛泥扶不上牆的感覺。
帶著柴令武,郭善直接先去了房遺愛家。
不是正式拜訪,所以郭善不敢貿然進屋。
別說他了,柴令武都不敢貿然進去。
沒別的,柴令武和房遺愛兩個人是狐朋狗友慣了的,做壞事常一起幹。房玄齡肯定是不允許房遺愛跟柴令武廝混的,就跟柴紹不允許他兒子跟房遺愛一起廝混一樣。
“咱們往後院走,隻要我學三聲雞叫,房俊便知道是我來了,他自會從後院尋機會出來。”柴令武衝郭善道。
郭善翻白眼兒,好家夥啊,這特麼還有獨特的暗號啊?
果然,柴令武來到房家後門兒‘咕咕咕’的叫喚了起來。過了少頃,聽房家後院兒窸窸窣窣有走動的聲音。
‘吱呀’一聲門開了,房遺愛悄悄的探出了半個頭來。一見郭善,驚訝又欣喜道:“大郎怎有空來找我頑?”
郭善看房遺愛鬼鬼祟祟的樣子,心裏有些發虛:“房大人在家?”
他怕房玄齡在家,到時候看見這番模樣會說他帶壞他家的孩子。
房遺愛搖頭:“我爹散朝後沒回來,還上值呢。家裏老母在,不許我出去頑。”
說完話,輕手輕腳關了門,舒了口氣,嗖的竄上了郭善的馬車。
郭善心驚膽戰,他是聽說過房遺愛老媽的名頭的。據說房大人都怕家裏那位母老虎,至今連一個小妾也沒納過。
有這麼一位凶悍的母親,可想當初房遺愛為啥要找郭善算一下他未來老婆待他如何了。這是從其父身上看到未來,留下了陰影了啊。
... ...
剛臨近衛王府,就聽見一陣琴音。
曲子腔調很熟,不僅郭善熟悉,柴令武和房遺愛都熟悉無比。
彈琴的是個大家,一首臥龍吟彈的相當有韻味。
房遺愛賣弄的搔首弄姿,哼唱:“躬耕從未忘憂國..誰之熱血在山林。”
郭善就納悶兒了,你丫耕過地,擔憂過國家大事?別糟蹋臥龍吟了。
因與李泰相熟,也不讓下人通報。三個人如同進自家府邸一樣的長驅直入,直接往後院兒去了。
郭善也不是第一次來李泰的府邸,直接轉院兒進了拱門。但他眼尖,臉色一變後轉身就走。
柴令武這廝多精?眼力是從鬥雞場裏練就出來的。一眼看到李雪雁和彈琴的長樂公主,身子一扭大步跟上了郭善的步伐。
隻有房遺愛這廝走路看天不看人,大步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