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立刻慌了神兒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李麗質臉色也是一變,忙拿出手帕給她擦淚。皺著眉頭望了郭善一眼...
這位很少說話的公主總是恬淡著性子,但那眉頭一皺時郭善隱隱看到了長孫皇後的影子。他是真的發怵啊...再看長孫漵,郭善就無語了,忙起身跟她道歉:“長孫姑娘...長孫小姐?...姑奶奶成嗎?是我錯了成不?我給你餅好不好?”
長孫漵一把抹了淚,拍開郭善遞過來的餅道:“不稀罕”
說完話,奪門就走。
李麗質忙起身,房遺愛等人也豁的起身了。
郭善頭皮發麻,覺得樂子鬧大了。您說您,怎麼就這麼禁不起逗呢?現在哭了,讓我情何以堪?這不是逼著眾人圍毆我嗎?
郭善手足無措之既,求助望了李麗質一眼,無奈看了李泰等人一眼。
這時候李麗質已經跟了出去,留李雪雁一個人在雅間裏。
郭善惴惴不安時,樓道口卻發生了一陣騷動。
“豎子敢爾。”
聽有人喝,郭善立刻望向人群。
可二樓一幫坐著的人從各自雅間裏出來站在樓梯口時,就憑郭善的個子隻能仰望眾人的屁股了。
焦急啊,這是真急了。八成兒是李麗質出了啥事兒了,如果真是李麗質出了事兒,那時候自己的滅族之災也不用等三年後了,今兒晚上就得受劫。
這個時候沒有誰的反應比郭善更快,這廝急了起來時是真能咬人,杜荷就能作證。
就見郭善抬起腳,一腳踹中前麵人的腿,嘴裏大喝:“給本官讓開,本官乃是朝廷命官郭善。前麵的人快讓開,給本官讓開。”
說完話,人群更加騷動。
眾人聽得一個稚嫩的聲音自稱‘本官’就已經驚訝了,再回頭一看,那就更加驚訝萬分。
按理說郭善沒啥名氣,至少長安城不認識他沒聽說過他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這麼一鬧,估計恐怕他得名動長安城的大街小巷了。
想當初,宜賓樓裏帶家丁毆打杜荷,讓他在煙花巷裏有了一番名氣。歌伎們但凡知道杜荷的都順帶著知道了有一個小郭大人。而此次來陋室的幾個歌伎一聽郭善的聲音,就知道滿長安城能這麼年齡小的自稱本官而且還如此放肆的人肯定就是傳說中那位敢打萊國公家的公子,把長安城第一紈絝都打了的紈絝郭善小郭大人了。紛紛高昂頭,想瞧瞧那位公子長什麼樣。
郭善的樣子不讓眾人失望,那粉嫩粉嫩的樣子總不能說醜吧?事實上,小孩子沒幾個長得醜的。
沒聽說過郭善的大有人在,紛紛質疑郭善身份。但旁邊有陋室侍女作證,這位是小郭大人。沒瞧見左右侍女都讓路,都這麼叫他的嗎?
‘小郭大人’所走之處眾人如潮水般退開,生生的一堵堵不透氣兒的人牆從中破開讓出一條羊腸小道。但‘小郭大人’一旦擦肩而過,那行人用的羊腸小道又立刻堵上了。
“給本公子讓開,本公子是房遺愛,這裏還有柴令武,還有青雀還有郡王家的小姐...”
眾人翻了個白眼兒,你房遺愛誰啊?沒聽說過,能跟自稱本官的比麼?
如果把房遺愛的名字放在勾欄院裏,那是沒有哪一家院子的人不知道的。但是真放在這種大場麵上...嗬,四皇子李泰都沒幾個人認識呢你房遺愛算啥?
沒誰搭理,就算是有誰搭理也因為郭善那次後再無法再次給他們讓出像郭善先前那樣的羊腸小道了。
“怎麼回事?”郭善還沒到樓梯口,就喝問了一句。
“是吐穀渾人,跟一個小丫頭吵起來啦。”有人道。
旁邊又有人說:“後來又過去一個小娘子,也爭執了起來。然後,那幾個吐穀渾人說了些不堪的話,惹了旁邊一個小郎君。小郎君衝了上去,反被幾個吐穀渾的人給打傷了。”
此刻郭善壓根兒沒聽那麼多了,一聽到吐穀渾三個字他就雙眼泛紅渾身沸騰。
蘭州事後,他無數次作噩夢。直到在噩夢裏敢於跟吐穀渾士兵反抗變為在噩夢裏常想殺吐穀渾的士兵...郭善誰都不恨,也從未想過哪個民族可惡哪個民族善良。但是,就這吐穀渾他容不下。
當撥開眾人,郭善一眼望見了一樓場景。
李麗質拽住長孫漵,幾個吐穀渾人站在他們身前。
那幾個吐穀渾人有三四個,為首的不是年長的虯髯漢子而是一個二十來歲長得頗為俊秀,穿著也很是華貴的少年公子。他站在樓下,堵著李麗質和長孫漵,而他身後的三個漢子抱臂掃視著震懾在場的其他人。獨留下一個漢子,提著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胖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