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聽言怒了:“姥姥,現在才辰時,他哪兒來的午休?”
趙德楷冷笑說:“這還看不出來嗎?慕容伏允是不想見咱們。”
郭善道:“可就算不想見咱們,也不該隨便拿句話就阻我們吧?他連個像樣的謊都懶得跟我們撒?”
郭善跟趙德楷一起住有兩天了,兩個人相處的還算和睦。在大義麵前,兩個人選擇了放下了個人恩怨同甘共苦...好吧,其實是吐穀渾欺人太甚,給他們安排了個小使館,多餘的房間也不肯給,不得已郭善才和趙德楷住在一起的。
“我出去走走。”郭善不想再在使館裏悶著了,丟下一句話就出去了。
找從長安帶來的舌人一同出去,夜下的伏俟城也熱鬧不已。牽著駝、騾來吐穀渾貿易的胡商,還有吐穀渾本地的商販,清一色長裙帽。
郭善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買金銀飾品的意思,折而北走看見夜下的伏俟城也算繁華。
其實吐穀渾是遊牧民族,修築城堡對於他們來說沒有什麼好處,且就算有城堡給他們住他們也不習慣。
之所以形成如此,主要是因為受漢文化影響十分嚴重。
在那繁華處,舌人領著郭善擠進人群,這是個奴隸市場。可當看到吐穀渾商人販賣的奴隸時,郭善臉都變了。
看郭善臉變,舌人同樣臉變,擔憂的看向了郭善。
“這些女人,都是鄯州被劫掠來的百姓?”郭善忍不住沉聲問。
舌人聽言,忙去問周遭的人,得到的回複確實是如此。郭善忍不住怒說:“他們吐穀渾劫掠咱們大唐的百姓不考慮歸還,竟然交給商人賤賣,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非得讓我大唐軍隊打過來,他們才曉得懺悔嗎?”
舌人不敢說話。
郭善惱怒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兄弟姐妹們被人當做牲口販賣,且還惱怒的是慕容伏允既然知道大唐的使團來了,卻還不阻止市場販賣大唐百姓的行為,反而堂而皇之的聽之任之...這不僅僅是在打使團的臉,這也是在向整個大唐挑釁啊。
“十錢一個?”郭善眯了眯眼,深吸了口道:“她們從出生起,被父母含辛茹苦養大,如今竟然隻值十個錢?”
郭善覺得心好痛,又覺得心好愧。痛是因為這些女人們,都是他的兄弟姐妹,然而自己卻眼睜睜看著她們被人帶走然後踐踏。愧的是,自己堂堂一個朝廷命官,看見這種慘事發生在自己眼前卻不能做什麼,不能保護她們...
郭善忍住憋屈,他曉得這個時候在這裏發火沒有任何作用。
“咱們身上有多少錢?把她們都贖回來吧。”郭善道。
舌人道:“大人,人太多了,咱們錢恐怕不夠啊。”
郭善說:“能贖多少是多少,回去咱們再找趙大人對此事進行商量。”
郭善拿出錢袋遞給了舌人,由他去交涉去了。就看見舌人嘰裏咕嚕跟那吐穀渾商人說話,越說越激動,臉色越來越難看。而那吐穀渾商人,確是趾高氣揚的嘰裏咕嚕說著什麼,然後輕蔑看了看舌人,又輕蔑的看向了郭善。
“他說什麼?”郭善問。
舌人憤怒道:“他說如果我們要買,就必須一貫一個。”
郭善臉色微變,狠狠看著那吐穀渾商人,良久,才道:“先買...把小孩兒先買出來。”
舌人又去交涉去了,最後郭善的六個銀餅卻隻買來了六個病殘的婦孺。
郭善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住仇恨看了那吐穀渾商人一眼,轉身一聲不吭走了。
一路上走的很壓抑,可到了半途時他們一撥人卻被一隊吐穀渾士兵追截在半路上。吐穀渾士兵不由分說如狼似虎飛撲抓住了那六個婦孺,強行要將他們帶走。
郭善大怒,喝道:“幹什麼?”
舌人忙把郭善的喝問翻譯向了那些吐穀渾士兵,那些士兵冷笑說了些話,然後由舌人翻譯了過來。聽他們說:“這幾個女人是我們吐穀渾的戰利品,昨天從我們營帳逃出來的,現在被我們發現,我們要把她們帶回去。”
郭善臉色一變,知道這幫士兵是在胡說八道。
那些士兵要強行將六個婦人帶走,那六個婦人剛逃出狼窩怎肯再入虎口?自然拚命掙紮。可卻遭來那幾個士兵的老拳,最後奄奄一息被拖走。
麵對士兵們的冷笑,看到這屈辱的一幕,郭善衝舌人說道:“告訴他們,今天的事一定會讓他們吐穀渾後悔。我郭善有生之年必然要讓大唐鐵騎踏平吐穀渾,如果皇上不肯,我也不惜拚上族滅的危險造反。”
郭善的話舌人沒敢翻譯,最後看著士兵們離去,郭善垂頭喪氣的走了。
ps:碰上了最倒黴的事兒----更新好的稿子丟了。
這一章是我重新敲出來的,看看時間,還好及時把這丟失的章節趕了出來。至少昨天在群裏答應劉勁軒的加更終於上傳了,不至使我失信。 先謝過勁軒兄的貴賓,再恭喜成為本書學徒。然後,老生常談的求收藏和鮮花,真如先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