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震動,旌旗漫天。看不清到底是哪路人馬,但這裏距離伏俟城不遠,故而猜測是吐穀渾的騎兵。
眼看似乎有小隊兵馬發現了自己,男孩兒衝要拔劍擊殺自己的羅冪女子說:“你先別殺我,看那邊,好像是吐穀渾的騎兵。”
“慕容伏允不是帶了人馬早就逃走了嗎?伏俟城哪裏來這麼多的騎兵?再者而言,三日前天柱王就已經從伏俟城撤離兵馬了,吐穀渾哪裏還有這麼多人馬出現?”女子卻是皺著眉頭喃喃道。
男孩兒聽了一驚,說:“天柱王已經撤離兵馬了?他不要伏俟城了?”
女子冷笑:“吐穀渾本來就是遊牧民族,拿伏俟城做什麼?再者而言,慕容伏允都逃了,他天柱王還留在這兒給慕容伏允斷後?隻怕天柱王沒那麼傻,也不敢那麼做。”
男孩兒說:“依著你的意思,那不是吐穀渾的兵馬難道是我大唐的兵馬?”
男孩兒忽然雙眼一亮,女子卻是臉色一變,她道:“李靖?”
男孩兒卻是哈哈大笑:“原來是我大唐的鐵騎...姑娘,束手就擒吧。”
女子聽言猛然拍馬,棗紅馬一聲長嘶緊接著急急竄出。男孩兒身子一仰險之又險樓住了女子的腰肢才沒摔下馬去,怒喝:“先前我還怕你,可現在你看看茫茫四野盡是我的人馬,你逃能逃到哪裏去?”
女子也不聽他說話,繼續催馬。男孩兒一急,右手伸到女孩兒的胳肢窩下撓了起來。
雖然是無賴的招數,但到底起了作用。兩個人齊齊從馬上跌落,緊接著馬蹄聲起一隊大唐的斥候追了上來。
那為首的人大喝:“什麼人?”
男孩兒立刻喊道:“我是太常寺協律郎郭善,特來求見西海道行軍大總管李靖大將軍。”
... ...
男孩兒自然是郭善了,至於那女子,自然是徐雲茲手下的隋人府人物。
其實郭善能從伏俟城逃出來,倒是全靠的她。
因為慕容伏允離開,天柱王也無心守城,所以城裏的兵力調離很多。城中看似安然實則空虛,所以這個女子才順利的帶著郭善逃了出去。但可惜的是,剛好碰上了李靖大軍。這不得不說是她黴運當頭,也怪郭善運氣太好。
那斥候聽了郭善的話,但卻並不肯相信。因為郭善身上又沒有旁的憑證,所以幹脆抓郭善和那羅冪女子一同去見李靖了。
按理說此刻讓郭善見李靖不大妥當,但因為斥候看郭善不似作假,而且他們也早知道伏俟城裏有大唐的使臣,也曉得大唐使臣裏有郭善這麼個人物。
茲事體大,便將他帶了去。
李靖在纛下,威風凜凜,這位六十多歲的老將軍此次統帥諸君,殺的吐穀渾屁滾尿流。郭善沒想到他來的這般快,竟然出其不意的就抵達了伏俟城。
看見李靖,郭善兩淚都要縱橫了。離開長安大半年,在伏俟城被困了半年之久。看見這位老將軍,郭善是真感覺看到了親人了。
“大將軍,您可來了。”郭善是不要臉麵了,在說他現在狼狽的樣子也根本沒啥臉麵啊。
眾將士看著郭善哭哭啼啼,均是好一陣無語。又想這個小小少年年不滿十歲,卻在伏俟城裏飽受欺侮。此次兩國交戰,他能逃出來肯定經曆了不知道多少次生死。被困大半年之久,難怪這般傷心。
“協律郎莫急,我早知道眾使臣受了委屈。如今我大軍已到,自會替你報仇。”李靖怕郭善哭的傷心低了士氣呀。
郭善果然收了淚,臉色一板,道:“卑職多謝大人...我郭善雖然受委屈,那又算的了什麼?這吐穀渾惡膽包天在外犯我大唐邊境,在內欺侮我大唐同胞。若能使吐穀渾受到懲罰,莫說些許委屈,縱然要我郭善的這顆頭顱,那我也毫不吝嗇。”
這廝現在安全了,可勁兒的裝逼了。
裝逼怕過度,郭善沒敢在李靖麵前放肆。想起正事兒,忙伸手入懷道:“對了,此次出城趙德楷趙大人讓我將信交給將軍,郭善幸不辱命把信完璧帶出。”
郭善其實心中惴惴,也不知道這封信來的及不及時。如果不及時,到時候貽誤軍機的罪他是鐵定逃不了了。
這信是哪一封信?就是郭善‘吃’進嘴裏的那封。
其實這封信根本沒被郭善吃掉,那日他使得是障眼法,乃是對那隋人府的女子使得。那時郭善一撩衣擺袒露下身,那女子偏過頭去時自然不知道郭善把信封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