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誰都認為郭善看的不明白,但唯獨郭善卻比誰都看的明白。因為隻有他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朝廷就會發生各種權利爭奪與更迭。昔日富貴的被流放,而昔日卑微的卻成為王者。所以,現在別看很多家族都榮耀風光,世人都想與之聯姻。可是郭善卻曉得,那些人到頭來有哭的時候。
“我如果怕了就不是我了,您瞧我沒做官的時候不也活的好好的麼?”郭善如此說。寧姐兒這般一想,倒也還真是。但是她是知道,已王蘇蘇的理智,首先不考慮王蘇蘇沒對郭善產生過想法,哪怕是真喜歡郭善,王蘇蘇也不可能選擇和郭善在一起的。
寧姐兒隻是笑,卻不評價這事兒郭善做的對不對。她自然不能輕賤王蘇蘇而跟郭善說門不當戶不對之類的話,這類話王蘇蘇能說得但她卻說不得。
“我隻告訴你,上個月你蘇蘇姐老家來了人。若不是因為你還未回長安,你蘇蘇姐上個月就回去了,那時候恐怕再不回來了。”寧姐兒說。
郭善臉色一變。
他如果今兒不跟寧姐兒聊這麼多恐怕到頭來王蘇蘇走了他郭善都不知道。
郭善忍不住又訝然說:“蘇蘇姐在這世上還有親人?”
寧姐兒搖頭道:“倒不是親人,隻是同一個村子裏的罷了。你曉得這兩年發過幾次大水,恰是你蘇蘇姐所在的地方。朝廷雖發了賑災糧,但那又有什麼用?所以你蘇蘇姐已經準備收拾細軟和買些糧食回去,準備賑災的。”
天下太平,這隻是相對於整個國家而言。國泰民安,那也隻是相較於以前而言。事實上,哪裏能做得到太平,民安?
這個落後的時代裏,防洪,防旱等技術實在落後。天災降下後百分之百就會成為禍亂根源,又因為各州縣自治,王都政令鞭長莫及,所以貪官來不及懲治,也不易懲治。這樣一來,但凡遇到災禍,再碰上貪官,那麼又會引出動亂。
所以,興,百姓苦。亡,亦百姓苦。郭善可以想象,王蘇蘇的家鄉肯定餓殍遍野。
“一州之百姓人數何其多,就蘇蘇姐一個人安能有力挽狂瀾之力?”郭善問。
寧姐兒卻道:“你蘇蘇姐如今也有些積蓄,再加上你寧姐姐的錢。養不活一個州,但幫助一個村度過劫難總該能成吧?”
郭善聽言,忍不住問:“您也要去?”
見寧姐兒點頭,郭善聽言便覺得很沉重。她兩個一去,自己可就在這兒幾乎成為孤家寡人了。雖說還有個唐綰,可唐綰每天被閉在唐府裏呢。
一夜無話。
第二天,心情不佳的郭善被房遺愛叫了出去。
房遺愛哈哈的得意大笑,跟郭善說起了戰果兒來。
郭善這才得知,昨天在朋來閣跟他們叫囂的豫州都督的兒子等幾人被帶到京兆府後挨了好一頓折磨。而現在他們來找郭善,自然是想郭善瞧熱鬧的。
那三個公子哥在長安城屬於壓不過地頭蛇的強龍,但到底是被房遺愛等人坑了一把。不過房遺愛等人也不可能想著憑著他們的手段就能把那幾個公子哥留在京兆府,因為人家也是有背景的人物,就算長安城不是人家的大本營,但人家在長安城裏肯定認識些當官兒的叔叔伯伯的。京兆府可以給房遺愛等人麵子,但不可能不給人家麵子。
所以,關了一夜討了個便宜後房遺愛等人的能量就不足以再追究責任了。但麵子找了回來,房遺愛等人也不想再追究了。
公子哥嘛,一般好的就是麵子。
ps:還有一更今兒,是補昨天的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