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狀告永嘉(一)(1 / 2)

馬車急速奔馳,很快來到皇城之外。

監門的如何會認不得郭善?形式化的讓郭善交了魚符唱了門籍後就直接放郭善入內了,隻是不知道這位明明說是不來的協律郎為什麼這個時候來了。而且看他一瘸一拐,額頭上綁著紗布的樣子,看起來病的可真不輕啊。

郭善確實是病了,不過那隻是他請假時的托詞而已。實則上是受傷了,其中的傷勢從頭到腳可謂到處都是。

這傷自然是在武家時受的傷,先是腦勺碰出了血,後來右手肘部被武妹砸了一石頭。本來當時後腦勺的血口都封住了,肘部也不過烏青而已,都不算是多大的傷勢。但最後得聞武妹的爹是武士彠後,郭善立刻驚為天人。搞了半天,自己一直是在跟千古女皇武則天講男女平等啊?

郭善怎能不驚?簡直是驚到了姥姥家了。

這一驚不要緊,直接從石頭上翻滾而下。那石頭下是個斜坡,冒出的尖銳石頭一路都是。合該郭善倒黴,從上麵滾了下去,也算郭善幸運。半途中撞上了四季竹沒直接滾進池塘溺死。但想要落個毫發無損的下場,顯然是不可能的了。

沒傷到筋骨,不用一百天的療養。但是想要立刻上朝,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了。

本來在家療養,又得聞朝野上有人攻訐自己。郭善是發了雷霆之怒,誰這麼卑鄙居然給自己背後捅刀子啊?而且偏偏選在元日大朝會之上。這是想自己丟人丟到外國去麼?

當得聞是永嘉公主後,郭善就是一陣無語。想起那日鬧市街頭永嘉公主就派凶行刺,當時若非是杜荷同車,恐怕自己當時不死就脫一層皮在那兒了。

老賬未果,新帳又來了。這永嘉公主定然是對自己的潔牙行勢在必得了,隻要一天得不到潔牙行,她必然一日不肯放過自己。而正所謂隻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既然永嘉公主誓要做欺壓良善的地主婆,那自己就隻好做把歌唱的翻身農奴了。

尋著這般心思,郭善便跑進皇城裏。他要告禦狀,要趁著鬥爭的勝利狠狠咬永嘉公主一口。就算是咬不死永嘉公主,也得讓她曉得自己不是軟柿子可供她捏揉搓扁的。

一邊尋計,郭善一邊大步邁進了皇城。遠遠看見太極門外的廣場上真個算是人山人海了,廊上廊下一群士兵在儀仗隊後麵肅穆而立。既是護駕,又是觀賞著元日大朝會的表演。

郭善能聽見將士們,文武百官們的讚歎之音。聽見那歌聲起處,梨園子弟們高歌:“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播開疆...”

在戰鼓聲中,梨園子弟們高歌著‘精忠報國’,帶動著將士們沸騰之熱血豪氣衝天。

眼看很多將士交頭接耳紛紛讚歎,郭善嘴也咧開了。心想,早知道老子就算是受傷了也該來上值。好教這些人都看看,這般威武的歌是我創的。

許是監門衛早通稟了內官,所以很快有人跑了上來‘迎接’郭善。

“誒喲,長樂縣伯怎的來了?”那來‘迎接’郭善的內官是楊公公楊九。算起來也跟郭善不陌生,幾次去皇宮時都跟他相處過。當初也是這廝恭喜自己成了李道宗的女婿,並且向自己討要喜錢的呢。可最後自己跟李雪雁婚事吹了,也沒瞧見這廝把喜錢還回來。

郭善倒不是心疼拿幾貫錢,隻是覺得碰見這廝似乎從沒好事兒過。上次他恭喜自己,自己婚事就黃了。這次他恭喜自己成為縣男,這剛封的縣男爵位,不會也...

郭善不敢去想,覺得不該有這麼邪性。心裏是對著姓楊的有些懼意的,但卻臉上不能表露出來。嗬嗬笑著拱了拱手,誠惶誠恐問:“楊公公您說的是...什麼縣伯?誰是縣伯?”

見郭善佯作不知,楊九也不去點破。畢竟詔書還沒下來,隻要詔書沒下來,規矩上郭善長樂縣男爵位就不作數。

不過法律上還不作數,但楊公公卻知道郭善妥妥的能成為縣男了。元日大朝會上皇上時親口許諾的,不可能再有任何推翻的可能。朝令夕改的事情誰都不能做,尤其是皇上最做不得。

“誒喲,長樂縣伯還不知道呐。皇上已經親口許諾,看在小郭大人您一心為國的份上,封您為長樂縣伯了。”楊九如此說著,親切的上來跟郭善搭話:“老奴早就覺得長樂縣伯年少有為,果然不出老奴所料啊。老奴這就,恭喜了。”

他聲音不太好聽,反正郭善是不怎麼聽得慣的。不過人逢喜事精神爽,郭善覺得姓楊的美那麼可惡。臉上不動聲色,郭善從袖口裏摸出早就準備好的小錢囊悄然遞到了楊九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