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叫我。”郭善也並不掩飾對於永嘉公主的討厭,除了必要的尊重外,他一絲諂媚的姿態都沒有做出來。而是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已平等的姿態麵對永嘉公主。
這種姿態當然不會被任何一個皇家成員所喜歡,甚至是這種姿態完全被任何一名皇家成員所痛惡。郭善就看見永嘉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但終究沒有翻臉,而是問道:“我是被你救得?那刺客呢?”
郭善淡然的回答道:“跑了。”
永嘉公主壓抑不住憤怒,聲音拔高的問:“跑了?怎麼讓她給跑了?”
郭善沒好氣的看了永嘉一眼,反問:“公主以為,已外臣的這點本事能留得住一個持刀能武的江湖中人?哪怕這個江湖中人是個女人。”
永嘉沒有或是沒來得及跟郭善鬥嘴,她又感覺到胃裏一陣難受。然後‘哇’的幹嘔了起來。天可憐見,郭善確實沒有占她便宜的心思。但是早經曆過一番落水之難的永嘉衣領緊緊貼在胸口處,脹鼓鼓的胸口實在惹人眼的很。郭善偷瞄了一眼,然後轉過了臉去不再多看。心裏卻在想著,這一場行刺究竟會已何種方式會在什麼時候才肯落幕。
“扶我一把,帶我找件幹淨的衣服。”
過了良久,永嘉較為虛弱的聲音響了起來,打斷了郭善的沉思。
坦白而言,郭善是無論如何不想跟這個女人在一起的。而事實上,此刻的郭善又確實沒有跟永嘉公主閑聊的心思,婉言拒絕道:“要不然,我去叫宿衛過來。”
永嘉皺眉,聲音有些冷冽:“你想叫人過來看我落魄的樣子?”
郭善結舌,心中便有些憤憤的想‘你未免也太把人看的低賤了些’。
“其他刺客有沒有抓到?”
在郭善攙扶她起身的時候,她如此問郭善。
承受著永嘉大半身子的重力,同樣疲累不堪的郭善差點沒一下子跪在地上。他小心翼翼的攙著永嘉下了堤岸,然後說:“那些刺客都被宿衛抓住了。”
永嘉公主問:“到底怎麼回事?”
想了想,於是郭善把他和長樂公主發現刺客然後他跳出來阻截以及帶著此刻進入包圍圈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怎麼會跟長樂在一起?”永嘉抓住了重點,看向了郭善。
這個問題並不那麼好回答,隻要稍微仔細盤問就一定能抓捕到漏洞。事實上,郭善跟李麗質是相當清白的。但是他確實又不太好解釋自己跟李麗質一起出現在池塘邊的事情,因為用‘偶然相遇’四個字是無法讓別人相信的。
郭善也不可能說自己對池塘撒尿的事情,更不敢說自己穿李麗質的滑輪鞋的事情,隻是編排了一下自己帶高陽學溜冰然後經過池塘的經過,有意遺漏掉一些不想說和不能說的小細節。
永嘉大有深意的看了郭善一眼,冷笑一聲不再過多追究。
“郭善,你是第一個敢罵我的人,敢當著我的麵罵皇室的人。”她很快又找來了新的麻煩如此跟郭善說。
被抓住痛腳的郭善真想給這個虛弱的女子一個過肩摔,考慮到真這樣做的話未免會讓自己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中去,郭善不得不解釋說:“外臣也隻是不得已而為之,若非如此也不足以騙取那些逆賊的信任。若非如此,當時外臣和公主就會一起死在這幫刺客的手上,也沒有機會帶著他們去送死。”
永嘉聽言冷笑:“照你這樣說,你倒是立了功。那個女刺客似乎對你很熟悉,這你怎麼解釋?”
郭善心裏一驚,忍不住道:“外臣的聲名在外,難道那女刺客也知道外臣?”
早前他也想過孫菲姍會透露一些不該透露的消息,但郭善實在不知道孫菲姍跟永嘉公主是否說過話,說過什麼話。如果孫菲姍無聊的跟永嘉說過‘我以前在郭府上住過’‘郭善曾經借過我錢’或者是‘郭善窩藏過我這個隋人府的犯人’之類的無聊話,郭善拚死也會殺了永嘉。
太危險,坦白而言沒有真正沾過鮮血的郭善真不想做出這等在後世中足夠入獄的犯罪的事兒來。他不是窮凶極惡,但為了生存他還是明白無恥一些,腹黑一些更利於在這樣的世道裏存活。
“那女刺客是不是跟公主你說了什麼?”郭善裝傻的看著永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