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兩全之法(二)(1 / 2)

郭善的性子一度是說做就做,風風火火領著花蝴蝶就往皇宮裏走。

經過了一番盤查,終於進了皇宮。然後找人詢問楊九的下落,最後來到內侍省旁舍尋找到了楊九。

閹貨正盤居土炕上喝茶,得聞郭善來找,才施施然下了炕相迎。

他跟郭善也算是熟絡的了,假意跟郭善客套一番後聊到了正題上。

調派一個宮女樂童對於他而言實在算不得大事,郭善未免夜長夢多,應了一頓飯錢,便讓楊九把事情給接下了。

囑咐楊九在掖庭宮裏關照一下花蝴蝶和花如意母子,閹貨並未多想,以為郭善是在跟劉左丞慪氣。相比較賣劉左丞的麵子而言,楊九更傾向於賣郭善麵子。這家夥也是貪財如命的,獅子大開口的索要一筆好處。郭善答應給他在長安城的崇仁坊給他購個兩進的宅院,這才在楊九的笑聲中告辭。

有錢能使鬼推磨,尤其是在宮裏行走,幾乎隻要有錢有路子,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兒。

把花蝴蝶從劉左丞手裏搶了過來,這就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又有楊九的承諾,暫時性花蝴蝶不會有太大的麻煩。

但事情不是這麼輕易就能解決的,說到底當初也是郭善惹出來的禍事兒。

想當初郭善跟永嘉‘狼狽為奸’,郭善透露了一絲要殺花蝴蝶的意思。永嘉性子倨傲,那夜得郭善救了她的性命,所以要還他人情。

郭善當時有意除去花蝴蝶,郭善不知道劉左丞領沒領永嘉的意。但是此刻自己是要救花蝴蝶的,郭善不想永嘉殺人。

如果自己找楊九從劉左丞那兒把花蝴蝶剛要過來,轉天花蝴蝶就被永嘉的人給殺了,到時候他找誰哭去?

此刻郭善也不那麼怕永嘉了,他知道永嘉雖然刁鑽跋扈,但也是個骨子裏高傲的人。那天晚上她被孫菲姍拽入水裏差點兒溺死,說到底也是自己救了她的命。她不是個能夠放下身段的人,料想承了自己的救命之恩。

思來想去,郭善又打定了一個主意。既要保住花蝴蝶的命,又要讓花蝴蝶不能在深宮裏呆著。

心想花蝴蝶這樣的人一日在皇宮,那自己就一日有危險。把她遷出宮去,去了宮女的身份。至少淫亂後宮的罪名算是擺脫了,那樣一來縱然不能說是永絕了後患,但也算是加了一道保險。隻要她出了宮不做宮女,到時候自己淫了就淫了,莫不成還會有人能秋後算賬?

但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花蝴蝶進的是皇宮?想把一個女人拉進宮裏當宮女容易,但想把宮女從宮裏拉出來可就太難了。更何況花蝴蝶是犯官的親眷?這樣的宮女是入了檔的官奴婢,想要把這樣身份的人從皇宮裏拉出來又比普通身份的宮女要困難一些。

思來想去,郭善決定找永嘉尋計。自己從皇宮裏要人那是名不正言不順,但永嘉身為皇女,她想從皇宮裏要一兩個宮女當婢子,這卻不是什麼難事兒吧?

李世民這種好色的人,不至於對妹妹吝嗇如此。況且永嘉公主如果真有心,都不用找李世民,直接去內侍省或者去求長孫皇後妥妥就能成。

“讓永嘉把花蝴蝶從宮裏要出來,然後再讓永嘉把花蝴蝶送予我。這樣一來,也就絕了後患。”郭善心裏這般想。

花蝴蝶一旦進了永嘉的公主府,就從宮女變成了普通的公主府上的奴婢。到時候花蝴蝶的身份就跟皇宮沒幹係了,隻要永嘉願意,花蝴蝶就能已普通的奴婢身份。

這就是官奴婢和私奴婢的區別...也是把花蝴蝶從官奴婢變為私奴婢的一種方式,幾乎等同於把公家的變為自己的,把國有財產變為私有財產。

“隻是,永嘉肯麼?”郭善由不住如此想。

就算永嘉答應把花蝴蝶從皇宮裏帶出來,但永嘉真的肯答應把花蝴蝶帶出來後轉讓給自己?仔細想了想,郭善覺得無論如何都要試上一試。把花蝴蝶留在皇宮裏對於自己而言實在是太危險了,隻要把她給弄出皇宮,自己就不算虧。

... ...

出了皇城,天色將暗。

郭善在拴馬樁上取下韁繩,翻身上得小馬駒,並不打馬回家,而是直往永嘉公主府而去。

永嘉公主的居處郭善來過一次,並不覺得道路陌生。進了坊門,來了中曲處,幾乎半個曲裏都是永嘉公主的府邸。

郭善記得李淵在世時在此處給永嘉修蓋了公主府,但地麵並不如如此之大。但到得後來,永嘉公主左右侵吞,大肆擴建。整個中曲幾乎被她給全部納入了公主府內,這般霸氣簡直讓郭善羨慕不已。

朱紅大門往來的賓客不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穿著常服,拿了帖子,一個個排隊遞上拜帖。

郭善摸了摸袖子,從裏麵拿出了每天都隨身攜帶的名刺,翻身下馬。

公主府外的拴馬樁早就被人霸占了,那幾根樁子上拴了好幾匹馬,盡都是些高壯的。

郭善的小馬駒雖然是名馬,但年齡尚小,未免受馬欺負。遠遠的,郭善把馬拴在了一旁的楓樹上。

公主府的門口,公主府的管家並不認得郭善。但接過郭善遞上的名刺之後,臉色就變得相當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