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我怎麼呼喊,躺在地上的江月蘭都沒有一點動靜,我該怎麼辦。
我回過神來,顫抖著從地上爬起來找到桌上的手機。我打了急救電話,告訴了對方我這裏的地址。隨後我又給沈振東打電話,他卻遲遲不接。我想著給陸榆打電話,但是她家離這裏實在有點距離,鬼使神差之下,我竟然撥通了餘飛的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下就被迅速的接了起來,餘飛柔聲的說,“夏夏,怎麼了。”
我顫抖著喊了一聲餘飛的名字,電話那頭的餘飛顯然急了起來,他大聲的說,“夏夏,你別急,出了什麼事情,你在哪裏。”
可能是因為今天受了太多的委屈,又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餘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時候,我突然就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了。在之前,雖然我辛苦的堅守著我的婚姻,但至少我有一個憧憬,可是現在,我好像變得一無所有了。我連這唯一的夢想都沒有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以後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
我跌坐在地上,捧著手機,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我就像掉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汪洋裏,而餘飛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餘飛,我在家裏,我婆婆她……暈過去了。”
餘飛不斷的在電話裏安慰我,可這些我都聽不進去,我隻知道,我做錯了,江月蘭是因為我才會暈倒,而這一切,都是我的責任。
時間過得出奇的慢,我坐在地上,感覺已經過去了幾個世紀,但救護車卻一直沒有出現。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口傳來一陣喧嘩,我聽到有人在大力的拍打房門,我踉蹌的站起身,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
一開門,就看到餘飛滿頭是汗的站在門口,身後兩個保安拿著警棍站在他一米開外的地方。與此同時,救護車也剛剛開到門口,兩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從車上趕了下來。
我來不及跟餘飛講話,就引著兩名醫生進了門。他們拿出好多儀器在給江月蘭做檢查,而這期間,江月蘭也始終沒有醒過來。
餘飛站在我旁邊攬著我的肩膀,輕聲的說道,“夏夏,別怕,沒事的。”我木訥的點了點頭。
餘飛陪著我上了救護車,一同前往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期間,馮凱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沈振東在應酬,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把江月蘭住院的事情告訴了馮凱,但是卻省略了前因後果。
這個時間,救護車送來的病人也隻能送到急診室,而急診室的條件又不完善,我心裏很擔心,雖然醫生說了,江月蘭如今的情況隻是血壓過高,不會造成其他影響,住院後配合治療,還是可以控製的。
餘飛不知道通過什麼關係,在急診室待了近一個小時左右,有醫護人員來通知我們轉到住院病房,這期間,餘飛一直寸步不離的陪著我,忙前忙後的辦理住院手續。
這間病房雖然是臨時安排的,但條件也不差,單人病房外還帶了一個小的休息室。轉進來之後,值班醫生來巡查了兩次,也用了藥,血壓雖沒恢複正常,但也控製了許多。
來來回回折騰了很久,等我坐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我一個人坐在休息室裏發著呆,這一天,恐怕我這一輩都不會忘記。
“夏夏,別擔心了,醫生說了,已經沒事了。”餘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他手上拿著一杯熱飲遞給我,臉上一直帶著柔和的笑容。
我接過他遞來的熱飲,扯出一張難看的笑臉,我心裏很感激餘飛,今天要不是他,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今天一天實在是太亂了,我甚至不知道該怎麼整理情緒,我窩在沙發上,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攪得我心煩意亂。
病房門忽然被打開,沈振東滿臉通紅,身上還帶著酒氣,我分明從他眼神中看到了濃濃了擔憂,可當他看到餘飛之後,臉上竟然又恢複了以前了漠然,我甚至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
我站起身看著他,無力的喚了一聲,“振東。”
沈振東一言不發的走了進來,他的步伐有些不穩,他的酒量很好,能喝成這樣,該是喝了不少。
他走到裏麵看了江月蘭一眼,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過了一會,他轉身出了病房,到了走廊上。
沈振東靠在牆上,幹淨的白襯衫上已然有許多褶皺。他陰沉著臉看了一眼餘飛,隨後轉頭麵向我,淡淡的問道,“怎麼回事。”
在江月蘭昏倒直至轉到病房的這段時間以來,我的心裏確實很慌亂,甚至害怕,害怕她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害怕沈振東會責怪我,害怕因為我的口不擇言會讓事情無法控製。可如今,我心裏還是有許多愧疚,但卻坦然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