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措不及防,他們很快就打在了一起,幾拳之後,兩個人的臉上都掛了彩,但顯然沈振東看上去更加狼狽一些。
我上去勸了很久,但他們還是避開我,向對方毫不留情的毆打著。沈振東的嘴角已經淌了血,眼角也有些撕裂,額頭上很大一塊紅腫,裴則琛也好不到哪裏去,他的眼鏡被打的變了形,衣服領子也被撕扯的亂七八糟的。
“你們別打了。”我根本沒地方伸手,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連小區的保安都出動了。
他們兩個跌坐在地上,裴則琛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指著沈振東,氣喘籲籲的說道,“嚴夏讓你放開,你沒有聽到嗎。”
沈振東冷笑了一聲,“裴則琛,你以為你在背後搞得那些小動作,別人都不知道嗎。”
裴則琛看了我一眼,手撐在地上,費力的站起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走了兩步到沈振東麵前,我生怕他們又要打起來,連忙上前攔住他,裴則琛卻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像是示威一樣的說道,“沈振東,你根本不配擁有這個女人。”
我用力的甩開裴則琛的手,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他們兩個這是在幹嗎,是為我打架嗎?還是在換種方式炫耀。
沈振東也撐著站了起來,他伸手拉著我的胳膊,將我拉向他,趾高氣昂的說,“裴總,我想你搞錯了,嚴夏是我的妻子。”
我沉默了一會,推開沈振東,頭也不回的往公寓走去,他們兩個身上都有傷,根本不可能追上我,我聽到身後沈振東在焦急的叫著我的名字,但我不想理會,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回去。
陸榆今天不在家,最近他們有個大的代理案件,陸榆也是協助的律師之一,總是要加班。她剛才發了條消息,說給我熬了糖水,放在了冰箱裏。
回到家之後,我把高跟鞋脫了之後,就窩進了沙發了。沈振東和裴則琛剛才的話讓我心裏有些悶悶的,但我實在不想去追究什麼對錯,因為我已經不在乎了。
我發了一會的呆,就聽到房門突然被人拍打著,發出一陣巨響。我被嚇了一跳,立刻站起身往門口走去,連鞋子都來不及穿。
我剛開門之後,幾乎沒有半點思考,我就用力的關上門。可沒想到沈振東突然用手抵住門,我沒來得及反應,關門的時候重重的夾住了沈振東的手,我低呼出聲,下意識的鬆開了手。
趁著這個空隙,沈振東捂著手推開門走了進來。我向後退了一步,皺眉看著他。“你到底要幹什麼。”
沈振東的臉上滿是傷痕,嘴角還殘留著血跡,左眼紅腫不堪,十分的狼狽。他上前了一步,抓住我的手,低沉著說道,“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雖然我已經決定要和他離婚了,但我實在沒辦法看著他這幅模樣,我歎了口氣,轉身到房間拿出了藥箱,說,“去沙發上坐吧。”
沈振東愣了一下,脫了西裝外套走到沙發那裏坐了下來。他解開袖口上的扣子,扯掉了西裝的領帶,拿著茶幾上的紙巾胡亂的擦著臉上的血跡。我坐到他身旁,伸手拿掉他手上的紙巾,遞了快毛巾給他。
沈振東看了我一眼,接過毛巾敷在了臉上。我從藥箱裏拿出酒精棉花,將沈振東的手拉了過來。他的手背上幾乎全都蹭破了,指節上有些紅腫,上麵一片猩紅的血跡。我抬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忍著點。”
我也沒等他回答,拿著酒精棉花就擦拭他手背上的血跡,我感覺到沈振東的手顫了一下,但他一直沒有出聲。擦完之後,我又用碘酒擦在處理好的傷口上。我弄了很久,總算把兩隻手都處理好之後,剛想縮回手,沈振東卻一把握住我。
我不悅的抬頭看著他,沒好氣的說,“你放手。”
沈振東猶豫了一下,放開了我。“嚴夏,你聽我說。”
我蹲下身,在茶幾前整理著藥箱,背對著沈振東說,“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我站起來,提著藥箱往回走。沈振東突然拉住我的手腕,用力的將我拉向他,我一個踉蹌,摔落了手中的藥箱,重心不穩的倒向他的懷裏。
我想掙脫,沈振東摟住我的腰,我根本來不及防備,他一下子就低頭堵住了我的唇。
這個吻十分的冗長,有種不死不休的感覺,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放棄抵抗,隻是癱軟的伏在他的懷裏,被迫承受著他霸道的吻。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除了身體的麻木,更多的是心裏的麻木。
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麼長,沈振東離開我的唇邊,我用力的喘息著,抬眼憤憤的看著他。沈振東低沉著嗓音,沙啞的喊了一聲,“嚴夏。”
我已經開始後悔,我為什麼要放他進來,為什麼要給他上藥,這個男人就是個瘋子,他剛剛才在樓下和裴則琛打完架,立刻又上來招惹我,憑什麼。
我完全抑住不住心裏的怒火,抬手就給了沈振東一個耳光。沈振東有些呆愣,圈住我的手也漸漸鬆了開來。一得到空隙,我就從他的懷裏掙脫了出來,我用手背擦著我的唇,怒視著他,吼叫道,“沈振東,你到底想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