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振東嘴上這麼說,但我了解他的脾氣,為了不讓他多想,我還是出了門之後才給裴則琛回了電話。
裴則琛說封條已經去掉了,警察也不會再來找我們麻煩,這個所謂的投訴處理案已經被撤銷了。
我到了公司的辦公樓,從一樓一路上了電梯,我一直都能感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他們在交頭接耳的談論著些什麼,我不得而知,但心裏卻不是滋味。這個社會,人們的輿論要比任何武器的殺傷力更大,這件事,直接將源夏推到了一個風口浪尖之上。
我到了辦公室的時候,門敞開著,陸榆正蹲在地上清掃著一些玻璃碎片,昨天他們的行為將辦公室裏的一些花瓶和擺設全都撞壞了,地上一片狼藉。
陸榆看了我一眼,站起身,淡淡的說道,“夏夏,你來了。”
我滿懷歉意的走到陸榆身旁,低垂著頭,說,“陸榆,對不起,這次的事情我要負很大的責任,是我堅持要替楊思甜辯護才會讓事務所也受到這樣的牽連,是我太固執了,對不起。”
陸榆拍了拍我的手,笑著說,“你說什麼傻話啊,律所成立的目的本來就是要替別人打官司的,這樣的事情我們誰都無法控製。夏夏,你不用自責,其實我想了想,我們當初學法律的初衷不就是為了伸張正義,用法律的武器保護弱勢群體嗎。這兩年,自從我進了那家律所之後,我也漸漸淡忘了我們當初的信念,幸虧有你,你還在堅持。”
陸榆的這番話讓我紅了眼眶,我感謝她能夠理解我,更因為她告訴了我,我該堅持下去的理由。在昨天以前,我始終執拗的認為,法律本來就該是保衛正義的武器,我們不該畏懼這樣的強權。我甚至還覺得,對於這樣的暴力執法,我們該保留自己的權利,找機會上訴。可是裴則琛的那番話,讓我迷茫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去堅持自己的想法,或者說,我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對的。
我控製不住的流下眼淚,雖然我並不想在陸榆麵前表現的那麼脆弱,可真的是因為她的這番話讓我很觸動。陸榆伸手幫我擦了擦眼淚,抱著我,說,“夏夏,你始終還是這樣的性格,衝動執著,就算你再變,你還是你。”
我靠在陸榆的肩頭,哽咽的說,“陸榆,謝謝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一直都在我身邊。”
陸榆輕錘了我一下,笑著說,“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在的,隻要你需要我的時候。”她抬起頭,看了看我說,“怎麼樣,和你們家沈振東怎麼樣了,我看你這副春風滿麵的模樣,一定是很滋潤吧。”
“你胡說什麼呢。”我嗔怪了一句,但想到昨天晚上和沈振東在一起的畫麵,我還是忍不住的臉紅心跳,這才離開沒多久,我竟然又開始想他了。
我心裏這樣想著,竟然手機應景的響了起來,看到屏幕上沈振東三個字的時候,我呆愣了很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心有靈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