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酒店很僻靜,不是那種商業化的酒店,更像是一個精致的民宿。我放好了包之後,在酒店的大堂和經理聊了聊,他告訴我了我幾個比較值得逛的地方,我選擇了一下,去了離酒店不不遠的那條文化老街。
我沒有打車,而是選擇了步行過去,這個時候,路上的人已經開始漸漸的少了起來,昏黃的路燈將搖曳的樹影拉長了倒映在地麵上,我的步子很慢,我想多看看這四周的景色,好好感受下蘭城特有的氣息。
我逛了很久,到了深夜的時候才回到酒店。站在陽台上,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這種感覺不是來自於人,而是內心深處的空虛。因為沒有了記憶,我甚至覺得自己是不完整的,這段生命,就像是沒有活過一樣。
我的心情有些悶悶的,仿佛下了一場雨,濃濃的濕氣散不開。再加上richard的曲目大多都是以悲情為主,聽完一場演奏會,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在蘭城的第二晚,離開音樂廳的時候,天空也像是應景一般,下起了蒙蒙的細雨。想著雨也不算大,我也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頂著細雨就走到了路上。因為聽完這個演奏會,我也就該回海城了。
突然間,頭頂的雨被什麼東西阻隔開,頭發上再也沒有沾染細密的水珠,我震愣的停下腳步,抬起頭,就看到一把淡藍色的雨傘。我轉過頭,入眼的是裴則琛溫柔的笑臉,他正舉著傘站在我的身後,一把傘大多都撐在了我的頭上,但是他的西裝上,卻淋上了不少的水漬。
我驚訝的看著裴則琛,錯愕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去了法國嗎。”
裴則琛伸手縷了縷我的劉海,柔聲說,“恩,我去了,但是想到你在蘭城,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處理完事情,趕了過來,本來想在演奏會開始前到的,沒想到還是遲到了。”
雨有些越下越大了,淅瀝的雨聲拍打著傘麵,發出啪嗒聲,我下意思的朝裴則琛的方向靠了靠,抓著傘柄往他的頭上挪了挪。
這些話,從他嘴裏講出來,如此的雲淡風輕,可我哪裏會不知道,法國到蘭城,豈止是距離問題,他前天才離開,現在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那他怎麼可能有時間休息。
裴則琛也向我靠近了一步,淡淡的說,“我們在蘭城再待一天,好不好,我們再四處逛逛,現在又下了雨,我們就不要急著回去了吧。”
我甚至沒有考慮,就點了點頭。他為我付出了這麼多,我怎麼還可能拒絕。裴則琛擁著我的肩,雨傘朝我這邊傾斜了一些,我也沒有再拒絕,拉著他的衣角,往酒店的方向走去。
好在這場雨並沒有下多久,我們快到酒店的時候,雨就停了,雖然如此,也免不了身上被淋濕,我還好,倒是裴則琛,看上去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