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迷前,我腦海裏依稀出現了那個熟悉的畫麵,那棵古老的榕樹,還是沈振東絕望的眼神,這樣的一幕讓我痛徹心扉。我滿腦子都是沈振東,全都是他的身影,我不斷的呢喃著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湧進了我的鼻子裏,是沈振東身上獨有的味道,帶著一股淡淡的煙味。我貪戀的伏在他的懷裏,我清楚的知道,他是沈振東,不是裴則琛,可我就是控製不住心底對他的那種思念。
又是消毒水的味道,就算沒有睜開眼睛,我也知道,我被一片白色給包圍了,為什麼我總是和醫院過不去。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不斷的往下墜,我想抓住沈振東,卻似乎很困難。
我又觸到了一個冰冷的床沿,我感覺自己的頭要爆炸了,愈發強烈的疼痛感充斥著我的全身,除此之外,居然還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我不好,整個人非常不好,頭痛欲裂,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酸痛難忍。
我漸漸的失去意識,但是腦海裏卻依然不受控的在重複剛才的那幾個畫麵,揮之不去的是沈振東絕望的眼神。
“嚴夏,嚴夏。”
會這樣連名帶姓叫我的,興許隻有沈振東一個人,他從來沒有給過我好臉色,連喊我名字的時候,都是惡狠狠的,但我也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脾氣。
“夏夏。”
這個溫柔的嗓音,應該是裴則琛,隻有他在,我就會異常的安心。我的手被人握住,溫暖的觸感順著手掌蔓延到我的全身。之前的不適感被漸漸的驅散,我揉了揉酸痛的太陽穴,試圖睜開疲憊的雙眼。
裴則琛擔憂的神情落入了我的眼中,我愣了一下,第一反應竟然是,沈振東去了哪裏,他怎麼樣了。
“夏夏,你怎麼樣,好一些了沒有。”裴則琛溫柔的話語聲在耳邊縈繞,他將我抱了起來,在我的背後墊高了枕頭。
我偶然瞥見他的臉,卻見到他的眼角處有淡淡的青紫,我焦急的拉住他,問道,“則琛,你怎麼了,你的眼睛怎麼了,怎麼會受傷了。”
裴則琛拉著我的手在床沿邊上坐了下來,他笑著回答。“沒事的,不小心磕到的而已,你別擔心了,倒是你,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又吧自己弄得如此的狼狽。”
說著,裴則琛的臉就板了起來,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生怕他會因為我瞞著他而生氣,趕忙道歉道,“則琛,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瞞你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裴則琛冷著臉沉默了一會,淡淡的開口說道,“好了,這件事不怪你,但是,源夏事務所和源業集團的法律谘詢能不能交給別人去做,這件事並不適合你。”
我心虛的搖了搖頭,說,“不行,我們在協議上寫清楚了,源業集團的代表律師就是我,所以隻能由我來完成。”
裴則琛皺緊了眉頭,一言不發的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發毛,扯著他的衣袖,撒嬌道,“好啦,你別生氣啦,我以後一定不會讓自己這麼危險了,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