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龍傾寒靜靜地看著月色,賞著天上的煙火,鳳璿陽此刻的心裏是說不出的幸福與甜蜜。
四十多年了,終於可以安心地抱著心上人,同他一起看風景,賞煙火。
在明媚的煙火照映下,龍傾寒瓷白的臉蛋顯得極其動人,他將自己微涼的手覆上鳳璿陽的,搓了幾下,“手冷。”
鳳璿陽聽聞,旋即運起功力,將他的手捂得熱乎乎的,還將自己熱氣的手捧上龍傾寒的臉,醺得他從臉到手都是一片溫暖。
將身子軟軟地靠在鳳璿陽的懷裏,目光一直放在那離天際越來越近的天燈之上,龍傾寒笑道:“我原以為會半途落下的,卻沒想,竟能放得上去,辛苦你了。”
“嗯,何出此言?”鳳璿陽輕落一個吻在他臉頰,疑惑地問。
“嗤,”龍傾寒輕輕拍打著他的臉蛋,笑道,“你當我不知麼,你趁著我不知的時候,偷偷擺弄了我的天燈罷,是以這做工粗糙論理不會上天的天燈,方能如此安穩地上升。”
“你說甚,本座未聽清,”鳳璿陽眼珠子挑到了一邊天,同他打呼呼起來,“嗷,子玥,你瞧,好多河燈,我們也去放幾個!”
一把拉起了龍傾寒的手,也不顧他反對,鳳璿陽就帶著他沿著河邊跑去。
河上是一片片點著微弱紅火的河燈,樣式各樣,大小不一,在微波粼粼的河邊朝河中心蕩漾開去。
鳳璿陽買了兩個紅蓮的河燈,笑眯眯地將其交到了龍傾寒的手裏:“子玥,我們來放河燈。”
“紅蓮河燈,”龍傾寒微微一怔,抬眸看向鳳璿陽額上的紅蓮印記,不自覺地撫了上去,“這紅蓮印記真襯你。”
“嗤,”鳳璿陽拉下了他的手,將一枝筆塞進了他的手裏,“來,寫下些祝福罷。”
龍傾寒頷首,思索了半晌,便在河燈上落下幾個小巧的娟秀字體:惟願世人安康。
靜看著在燭火中的白皙容顏,鳳璿陽接過他的筆,利落地落了幾個大字:願一切安好。
放下筆,兩人相視而笑,拉著手到了河邊,共同放下手裏的河燈,看著它們隨著碧波蕩漾越飄越遠。
“是了,子玥,我有禮物送你!”鳳璿陽握起龍傾寒的手,拉著他又朝街邊跑去。
龍傾寒實是無奈了,鳳璿陽便似一匹脫韁的野馬,怎地都不能安寧,非要東跑西竄,才來得開心。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一家首飾店。同店長打了聲招呼後,鳳璿陽便從他手裏接過了一個約莫掌長的小盒子。
輕輕打開,獻寶似的展在龍傾寒的麵前,鳳璿陽眉目裏是說不出的喜色。
隻見盒子裏頭,擺放著一根赤色的簪子,通體玲瓏剔透,似用上好的玉石所成,簪頭上是一隻展翅的火鳳,在微弱的燭火照映下,顯得愈發的紅豔滴翠。龍傾寒心中一喜,還未得看得過癮,便覺頭上一鬆,長發頓時披了下來。
“你……”龍傾寒愕然地回頭,對上了一雙滿含情意的眼。
鳳璿陽取過了店家遞來的梳子,抓起龍傾寒的發,一捋一捋地將那柔順的長發梳平,挽起,再將那枚鳳簪輕輕地插入發髻之中,固定好他如瀑的長發。
對上眼前人紅透了的耳根,鳳璿陽輕輕地啄了他臉蛋一口:“你本便是鳳家人,這鳳簪最適合你不過。”
此時的龍傾寒身著紅裳,在那鳳簪的映照下,忖得更是一隻欲火的驕凰。
“其實你不知,幼時的你,穿的皆是紅裳。”鳳璿陽拉著龍傾寒出了門,行到服飾店,從店家那接過一套他定好的紅裳,抖開,展在龍傾寒的麵前。
“瞧,可歡喜?”這件紅裳上,卻用不明顯的暗紅線,紋著龍鳳呈祥的圖案,唯湊近燭火,方看得出上頭的花紋。雖不清晰,但這般,也不至於使得這花紋太過繁麗,以致給這綢緞上好的衣裳以畫蛇添足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