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心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她覺得自己終於在茫茫苦海中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了,靜香薷無疑就是那根稻草,捉著她兩個人一起遊弋,總會遊到岸上的。
沈蘭心端起紅酒,回想自己大學這兩年一路走來經曆的磕磕碰碰,尤其是感情上帶給她的傷害,忍不住流下清淚,顆顆淚珠,滴落在酒杯,沈蘭心抹了一下眼睛,將這杯帶累的紅酒喝下。加了她血淚的紅酒喝起來更加的苦澀,更加的難以下咽,以後,她有什麼苦什麼痛,她都會默默把它咽到肚裏,哪怕打落牙齒,她都會咽到肚子裏,過了今晚,她將不再為這個背叛她丟下她的男人流一滴淚,如果他不值得自己愛,那麼他就更不值得她流一滴淚。
靜香薷今晚心情也很糟糕,有些回憶是不可觸及的痛,一旦憶起,就鑽心的痛,如果不是為了蘭心,她也不會刻意提起,所以,今晚,她也喝了不少酒。
酒,混著喝,就特別容易醉,何況還是兩種後勁很大的酒,兩個人在喝完一瓶酸梅酒和半瓶紅酒後,就覺得大腦暈暈乎乎了,但是,酒越醉人越醒,兩個人各自品味著自己的痛苦和孤獨,各自懷著各自的辛酸和無奈,就著下酒菜,默默的把那一瓶紅酒喝完。
喝完紅酒後,兩個人相互攙扶著,搖搖晃晃回到房間裏休息。
次日,兩人一直睡到吃中午飯才起身,在吃過中午飯後,沈蘭心收拾東西準備下午回家。
靜香薷看到她小心翼翼把自己打掉的嬰兒胎體放進自己的一個空首飾盒的時候,忍不住在一旁勸說道:“蘭心,你這又是何苦,你應該把孩子埋了,讓他早點安息。”
沈蘭心低頭盯著盒子裏風幹的胎兒屍體,冷冷說道:“不管怎麼說,他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是我這個殘忍的劊子手剝奪了他生存的權利,我要帶著他贖自己犯下的罪,他隻能在我百年後隨著我一起埋掉,不過,如果他親爹比我死的早的話,我會讓他隨他親爹一塊兒去。”
靜香薷接著她的話問道:“他親爹是誰?”
沈蘭心抬頭看著靜香薷,僵笑一下,說道:“香薷,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問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等到他死了,如果我們都還在人世,如果我們還在一起,也許你會知道的。”
“好了,你不說,我就不強問了,但我相信這種壞良心的人一定會早死的。”
“他是生是死對我來說都不重要了,因為在我的世界裏,他已經死了,所以,我不需要為一個死人傷神,更不需要為一個死人活著!”
“蘭心,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多了。”聽到沈蘭心剛才那麼說,靜香薷的心中很是欣慰。沒錯,那些在純真歲月裏辜負我們真情真意的人,不妨就當他死了,而我們不需要為死去的人傷神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