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長歎了一口氣後熙秀將資料保存了一下。略微整理了一下堆滿資料的桌子從門廳出來開了門。被徑直向她倒來的巨大的身體弄得晃了一下,是東元。
和去首爾讀大學的羅允和熙秀不同,輾轉於重修學院和補課的東元在羅允生下孩子回家之後才聽到消息。先不說暴跳如雷,天已經塌下來了。因為現在重要的是要給他們的朋友羅允打氣,他們也是這樣約定的。
但是在身邊看著的人也無法抑製鬱憤,東元偶爾會因為控製不住內心的鬱憤而喝醉之後來找熙秀。比起在首爾住的自己,跟羅允家親近的東元經曆的事情更多吧。所以可能現在作為中文翻譯作家工作的夜貓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因為還有喝醉酒後能訴苦的朋友,熙秀知道東元心裏是喜歡羅允的,她也隻能聽他訴說安慰安慰他。
“熙秀!”
癱坐在門廳的東元身上散發著酒味,熙秀突然感覺有點怪就沒開感應燈而是打開了開關。
“金槍魚,你怎麼又哭了!”
和他的身材不相符地東元撲簌簌掉著眼淚,看到這個樣子傷心的熙秀大喊了一聲。
“傷心啊,誌伍為什麼是大漢拿峰的兒子,他為什麼是韓誌伍。”
大大的身軀嚶嚶地哭著,拍著東元後背的熙秀心裏也感到一陣刺痛,但是對於這件事熙秀也沒什麼可以回答的。
開始很明顯是羅賢犧牲了自己,比起女孩子羅允自己有了孩子會更好一點,父母也同意了羅賢的主張。死也不想看到羅允被人指手畫腳地說成未婚媽媽的羅賢心裏會是什麼滋味。但是隨著誌伍長大,沒有媽媽所以把姑姑當成媽媽一樣喜歡的時候,又帶來了另一種傷痛,可能當時誰都沒想到吧。羅允又是那麼喜歡孩子,忙於學習的時候也是對孩子疼愛有加,呼,熙秀強忍住了要爆發的歎息。
“喂喂,崔東元!進去吧,怎麼喝了這麼多酒?在酒缸裏遊泳了嗎?真是臭死了,我都要醉了。”
熙秀使出吃奶的力氣要抬起東元,但是要扶起由於運動變得結實的巨大身材卻是力量不足。她隻是像古木上的蟬一樣哼哼著。突然哐一聲她的身體被推到了牆上,擋住她的東元讓她心裏咯噔一下。
“連熙秀!”
“額……額?”
這小子,怎麼了?天哪,看他眼睛都紅了!
呆呆地望著熙秀的東元用力抓了她的肩膀,發抖的東元又開始抽泣起來,說出了毅然的一句話。
“回來了,那家夥!”
“嚇死我了,是哪個家夥回來了?”
“就是那小子,劉江赫那小子!”
一句一句加力的東元語調很強硬,瞬間熙秀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不容易從衝擊中擺脫出來,但還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拍打著哭泣的東元的後背。
“熙秀,我再也看不下去羅允難過了,她還是沒忘記那小子對吧?嗯?對吧?”
呼,熙秀又一次長歎一口氣。肯定是沒有忘記,怎麼會忘記呢。她是怎麼守護那份青澀的愛的……做了那麼蠢的事才讓他離開,但是劉江赫真的回來了嗎?現在?為什麼?熙秀腦子變得複雜了。
“那家夥……那個傻子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
大概以為是打掉了吧,羅允也是試圖那樣做的,熙秀也是後來才知道事實後掉下了眼淚。
“怎麼能這樣,爸爸媽媽都好好地活著,孩子卻不知道,當爸爸的都不知道自己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