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伍,你……誌伍……
張不開口,感覺馬上要癱坐到地上江赫不自覺的拉過誌伍抱在懷裏。小小的溫暖,他沒有忘記的溫暖湧進了他幹涸的心裏。
“叔叔!”
不知道過了多久,將不明緣由稀裏糊塗的誌伍的手攥緊,江赫終於開口了,紅紅的眼睛和撕裂的聲音自己都覺得陌生。
“誌伍。”
“嗯?”
“你……幾歲了?”
“十歲。”
十歲……心頭發緊。為什麼沒從開始就問呢,為什麼隻想到羅賢結婚早呢,為什麼沒一眼就看到這個孩子呢,愚蠢的劉江赫,還是隻為那個著迷的傻子。
江赫回過神來了。
啊啊,韓羅允!相信你的謊言的愚蠢的我……
心髒發緊,全身就像跌入深淵般渺茫。但是瞬間,突然爆發纏繞著全身的憤怒,混亂。
你……不會原諒你!讓我變成傻子的女人!
江赫咬緊了牙,用力攥著誌伍的手。
“叔叔?”
但是很奇怪,孩子的聲音穿過火焰傳了進來。進入充血的視野中的小孩,用害怕的眼神望著他的眼神震撼著他的心靈。
啊啊,我居然不知道你的存在!
艱難到無法回顧的十年,那段時間連存在都不知道的孩子抓住了他的手。
“誌伍!”
一把抱住誌伍的江赫眼裏滿是溫暖的氣息,悲傷湧入心裏。
“誌伍這小子,睡了嗎?”
這個時候房間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東元和熙秀直接愣在那裏。因為看到了在客廳擁抱著誌伍的江赫,表情馬上慌張地凝固起來。
“誌伍,穿上衣服。”
聽到開門聲抬起視線的江赫慘淡地板著臉,從他的表情裏東元和熙秀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雖是期待又等待的事情,連大聲喊的東元眼睛都顫抖起來。不說話瞪著他的江赫的視線讓他的脖子縮了起來,在他們中間圍繞著比外麵的天氣還冷的寒氣。
“劉,劉江赫,你在做什麼?”
更冷靜的還是熙秀,雖然她也感受到了江赫的憤怒,但是她還是比較細心的。她看出了江赫內心的慌張和混亂,不,先想到了因為這樣突然的事而更加慌張的誌伍。熙秀走到不明原因瞪著大眼睛看看這她的誌伍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崔東元!”
“嗯……嗯?”
熙秀尖利的聲音對著驚惶地掉了魂的東元喊道。
“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帶誌伍去睡覺,你們倆談談。”
“連熙秀,崔東元,你們不要插手,我現在要回首爾。”
江赫壓低的聲音變得冷漠,為了忍住全身要爆發的情感攥緊的拳頭發抖著。但是熙秀也用盡全身力氣堅持這,隻想到一點。劉江赫你……不能在誌伍麵前這樣。
“劉江赫,你忘記了吧。”
熙秀望著江赫的表情和語調都很平靜,為了身邊的誌伍,為了什麼都不知道的羅允,她總是努力變得理性。
“突然插進來的是你,我們可是一直都在這裏。”
如果有心,你也可以回來找。過去的十年,厭倦這片土地不回頭的……是你。
就像在這樣說著,江赫沉下去的瞳孔就像遇到激浪一樣晃動著,在不可否認的事實麵前他變得混亂了。
熙秀冷靜地看著江赫然後轉移了視線,抱住了在嚴肅的大人中間表情為難的誌伍的肩膀。
“誌伍嗎,快去睡覺!我的天哪……!這都幾點了?九點就要睡覺的瞌睡蟲怎麼到十點了還這麼精神?”
與對江赫的語氣不同,對誌伍恢複了平時的語氣,她拍著誌伍的屁股將他推向了房間。
“哎呀,姑姑!幹嘛總摸我屁股?”
“哎呀?長大了要反抗了嗎?我給你換尿布把你養大,拍一下屁股都不行嗎?”
“切,說不過就會說那些,別人還以為是熙秀姑姑把我養大的呢。”
“嘖!快進去!”
感覺到氣氛不太對的誌伍沒有再多問,跟著熙秀進入房間之後,可定裏隻剩下眼神茫然的江赫和依然站在門口的東元。一陣沉默之後,東元終於開口了。
“你要回首爾我不攔著。但是先跟我談談,你來這裏的事,羅允不知道。”
東元先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痛苦地看著熙秀和誌伍走進房間的江赫也大步走出了房門。
***
從遠處的黑暗中吹來的山風凜冽到臉都要凍住了。酒店的前院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白天喧鬧的人群都不知去了哪裏滑雪場很安靜。在爽朗的黑色天空下滿是鑽石般的星星,在山裏看到的星光是璀璨的。呼,韓羅允,劉江赫,你們的大好20歲年華要讓誰來補償。
深深的歎息化作煙霧飄向了空中,東元聽到了江赫跟過來的聲音轉過了身。
“是故意叫我出來的嗎?”
比剛才冷靜了一點的江赫問道。慢慢點頭的東元開口了。
“再也看不下去了。”
“再也?”
“但至少你也該告訴我啊!”
“瘋子,說的容易。難道我就不想說嗎?”
“你,那次來美國……”
突然江赫的臉扭曲了,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當時沒有功夫去理說來看逃跑的家夥的東元,作為病危的媽媽唯一的家人,他當時也很艱難。
“是啊,你這個傻子!現在想起來了嗎?本來是想全部都告訴你的,但是怎麼辦,那家夥都要死了。”
東元咂著舌頭,太無語了吧,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呆呆地看著臉部抽動的江赫。
“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你會覺得羅允過的好。到現在為止你們倆都不幸福,我親眼看到了所以知道。”
在微弱的路燈下江赫的眼睛眯了起來。越想冷靜表情卻比凜冽的寒風更加冷酷。
“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你不該生氣!你……知道羅允是用什麼心情放你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