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嗎?不是夢,以為被你拋棄的劉江赫就在你身邊。”
“我,我……”
羅允的雙眼就像漂浮在巨大風浪裏的樹葉般顫動著,哆哆嗦嗦,江赫用力抓住了就像湖麵細微的水波一樣顫抖的肩膀。慢慢從那裏開始撫摸下來的手握住了她的雙手。將冰冷的指尖放在唇上用溫度親吻著。
“那麼長的時間,因為你才能堅持下來。”
還能模糊地笑著是因為和你的回憶,就算明天早晨,羅允不記得了,江赫在這一瞬間,不後悔自己的告白。
“我忘記你了,我是……就是那麼壞的女人。”
“是,為什麼要放了我,為什麼覺得那是為了我好。”
江赫的手掌抱住了羅允的頭。
直視著她的眼睛斷然地開口了,用指尖為她擦幹了不由自主流下來的眼淚。
“不能……留住你啊。不能連我也讓辛苦難過的你為難吧。”
“傻瓜,誰叫你考慮這些的。”
“不,我不懂那些。我……我的人生更重要,我自己更重要。”
“不是。”
江赫搖了搖頭,堅定的嘴角浮現的模糊的微笑像煙一樣消失了。
“是我的想法幼稚,看不到哭著的你,哭著不讓我走的你,是我的愛情太稚嫩了。笨拙又不太會表達感情的我以為一切都是你的錯,我錯了,是我錯了。”
“你的孩子……”
眼神顫抖的羅允閉上了眼睛,嘴唇也顫抖著,江赫望著她心突突跳著。
“……打掉了,超過十次,百次。我把那個孩子……殺了。隻為了我自己就那樣……”
陷入過去記憶中的羅允眼皮顫抖著,雖然這麼說,但是江赫和羅允都知道沒有那麼做。是認為羅允那麼做所以才會憤怒,對自己的愧疚感讓江赫的心飄動著。
“是我……錯了。”
江赫用力拉過羅允,不停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和背,把心完完全全向哭泣的她敞開了。
“是我不相信你,我錯了。”
不幸福,分開後,他也是,她也是。
江赫撫摸著羅允臉的手滑到了脖子上,靠近到能切實感受到呼吸的江赫張開了嘴。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能早點來,還有謝謝你沒有放棄。”
我的孩子……還有你自己……
“江赫……”
羅允的唇,呼吸被堵住了,江赫深深地吻著她,緊貼著的胸口處能聽到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誰的快。
“愛你,韓羅允,重新相愛吧,我們。”
“嗯……”
*****
昨天是喝了很多酒,醉到忘了自己。想祝賀的心情是百分之七十,還有不明緣由孤獨的心情是百分之三十,不,也可能是自私地剛好相反。可能會被一直在身邊的朋友們孤立的幼稚的不安,所以才會喝到宿醉醒來這麼難受的地步,還是很少見的。
腦子漸漸從睡夢中清醒,頭痛也慢慢湧來。為了忍受胸和腹部中間猛擊的疼痛羅允的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平整的額頭上滲出了一顆顆汗珠,之後無法忍受的疼痛讓她坐了起來。抱著頭和肚子,臉上充滿了痛苦。
“羅允,哪裏不舒服?喝點這個吧。”
像火一樣滾燙的額頭上某一瞬間有冰涼的物體碰到,身體顫抖著。在開始微微亮起來的冬日的晨光中看到了一個人清晰的影像,在昏暗的目光下晃動的身影變清晰了。她知道是誰,意識到他的手按著額頭,羅允的身體哆嗦著。
原來……不是夢啊。
不可能是夢,那麼鮮活,現在隱秘處還被發麻的疼痛籠罩著。忘記自己是被胃裏又抓又擰的疼痛弄得睜開了眼,羅允隻是在意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江赫的手。不,比那個更,呃呃,將要發出的呻吟聲咽了下去。
還以為根本就記不起來了呢,但是昨晚的記憶鮮明地浮現出來了。是多麼地渴望和渴求,這個已經從少年變成男人的這個男人,沒有血色的羅允的臉變得蒼白,呆呆地望著伸出藥包的江赫,不能伸手也不能動。因為不知所措,於是,江赫替她撕開藥包伸了出來。
“是管宿醉的。”
為什麼家裏會有這樣的常備藥,都沒有問他,江赫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原因。
“回到韓國之後最不能適應的就是工作上的應酬。”
與本人的意願相悖,開始很難適應通宵的喝酒應酬。江赫看著將藥放進嘴裏的羅允微微一笑,雖然沒有與他目光接觸但卻沒有拒絕的事實讓他很開心。
“不好意思,能幫我找一下衣服嗎?我看不到在哪裏,還有你先出去一下。”
昨夜在欲望中掙紮的痕跡猶在,連內衣都沒有穿在那個男人的床上坐著。從沒有過這種經曆的她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心不在焉的表情淡淡地避開對方的視線,但是一直盯著她的江赫的視線讓她有負擔到無法忍受。
“好,你乖乖吃藥了,我也要乖乖的。”
就像是看守一樣看著把藥吃完江赫才轉身,不是昨天穿的一塌糊塗的正裝而是將從更衣室裏拿出來的一件寬大的白T恤伸向羅允,她不由地皺起了眉。
“交給24小時洗衣店了,一會兒就會送來的。”
“你憑什麼這麼做!”
到現在為止假裝平靜都變得徒勞,慌張的羅允提高了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