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逸臣拿起手機,撥通了伊恩的電話。
伊恩正在薛淩白的車上,車內安靜的氣氛讓她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手機鈴聲突然地響起,她迅速地拿出手機,當看到相逸臣的名字時,她遲疑了,遲遲不肯接聽。
“為什麼不接電話?”薛淩白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手機,看到相逸臣的照片時,嘴角勾了起來,“要不要我幫你接?蘇靜寧現在在他身邊,你現在在我身邊,我幫你接了,順便氣氣他。”
伊恩扯唇,“你是想氣相逸臣,還是想氣蘇靜寧?”
“蘇靜寧?”薛淩白冷嗤一聲,“她還不值得我為她費什麼心思。”
“不接嗎?”薛淩白挑挑眉,“搞不好他以為你離家出走了呢。”
“嘁!”伊恩冷嗤一聲,可還是接起了電話,“喂?”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在哪兒呢?”相逸臣沉聲問,語氣都有些急了。
伊恩突然覺得可笑,“相逸臣,你難道連我今天出差都忘了?”
聽到她這嘲諷的話,相逸臣卻莫名地鬆了一口氣——伊恩隻是出差,不是出走。
相逸臣還沒理清自己這心情是怎麼回事,蘇靜寧卻走了過來,“逸臣,伊恩她人在哪兒?”
隔著電話,蘇靜寧的聲音不大,卻能讓伊恩聽得清清楚楚的。
伊恩的臉陡然冷了下來,“相逸臣,你好樣的!”說完,她毫不猶豫地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進包裏。
相逸臣聽著電話裏的忙音,臉色鐵青。
“逸臣?”蘇靜寧看著相逸臣陰沉的臉叫道。
相逸臣深吸一口氣,“走吧,咱們吃早餐去。”
薛淩白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蘇靜寧在哪兒,好像跟她很熟似的,開始跟她說這說那。到了B市,還硬拽著她住進了“王朝”。伊恩登記的時候,還有點心虛,“王朝”是蕭雲卿的,萬一他知道了她和薛淩白一塊過來,告訴了相逸臣可怎麼辦。
薛淩白來B市似乎真有公事,從入住的那天之後,她就很少能夠見到薛淩白了。可她吃飯的時候,服務生又總會跟她說,賬單薛淩白已經付清了。這讓她感覺,即使薛淩白沒有出現,也時刻在她身邊,這種感覺很怪異。
從來到B市,相逸臣就沒再聯係過她。有好幾次,伊恩想要給相逸臣打個電話,可每次她拿起手機,就是撥不出去。直到第三天,伊恩終於忍不住,訂了回T市的機票,這比原定的返回時間提前了兩天。
一大清早,酒店的房門便被敲得砰砰響。
“伊恩,開門!我是薛淩白,你給我開門!”薛淩白一邊在門外吼著,一邊用力地敲打房門。
伊恩這兩天為了能夠早點回去,忙得昏天黑地的,好不容易事情結束了,準備好好地睡個懶覺,休息休息,等晚上八點的飛機,卻又聽到擾人的敲門聲。
“伊恩,你再不開門,我可讓服務生給我開門了!”薛淩白在門外大喊。
伊恩煩躁地坐起來,氣急敗壞地跑去開門。一開門,甚至沒等看清來人,她就破口大罵:“你喊什麼喊!大清早的你幹什麼?”
“你今晚要回去?”薛淩白鐵青著臉問。
伊恩一怔,不明白他這唱的是哪一出,便點點頭,“嗯,怎麼了?”
“你不是後天才回去嗎?怎麼提前走了,為什麼不跟我說?”薛淩白忍不住質問,要不是她讓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訂機票,經理又多嘴問了他一句怎麼不跟伊恩一起走,他還不知道呢。
這兩天他一直不出現,就是在抓緊時間把事情處理處理,準備帶著伊恩逛逛B市,卻沒想到這女人悄沒聲息地把機票訂好了,要回去了,這是要把他一個人留在這裏啊。
伊恩從頭到尾把薛淩白打量了個遍,真不知道這男人現在這麼大的脾氣到底是為什麼。
“薛淩白,你在跟我說笑話。”伊恩挑眉,“咱倆不熟吧,而且我要什麼時候回去,怎麼還非要跟你報告一聲?我回去還需要你的批準嗎?”
薛淩白緊抿著唇,死死地咬著牙齒,呼吸緩慢又粗重,明顯是在強忍著怒氣。
伊恩有些不確定地看著他,他生氣的樣子著實嚇人,讓她很沒出息地心裏七上八下的。
“好,你自己要犯賤,我不攔著。”好半晌,薛淩白才從牙縫間擠出這麼句話來。
他將門重重地甩上。
伊恩站在門邊,瞪著早已關閉的房門。
原本就鬱悶的心情此刻變得更加不好,原來的睡意也都被驅散了。剛要轉身,又聽到敲門聲。
“伊恩,開門!”薛淩白在門外叫道。
伊恩打開門,“覺得沒罵夠,還想繼續回來罵我?”
“得,就當我剛才說的話都是在放屁,行了嗎?”薛淩白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本來我緊趕慢趕地把工作都做完了,就是想帶你四處玩玩,結果你今晚就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