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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江向笙是在床上被斷非白喊醒的。
斷非白隻穿著一件很單薄的白色羊毛衫,略高的領口遮住了他瘦削的下巴,隻有櫻紅色的唇瓣輕輕咬著羊毛衫。
“家裏沒有吃的,出去吃。”斷非白把江向笙喊醒了之後,就穿上外套係上了領帶。
江向笙茫然的看著這個莫名出現在家裏的男人,愣了半天才想起來,他昨晚就一直在這裏。
可是明明記得昨天她是在書桌前……怎麼一睜眼就在床上了?
江向笙去廁所一瞧,發現自己的牙缸裏盛著滿滿的溫水,牙膏也擠好了擺在旁邊。
天啊,是斷非白幫她擠得牙膏倒的水嗎?
有些不太相信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咦,疼。
是真的。
斷爹真貼心。
就在江向笙還盯著牙缸發呆的時候,斷非白把衛生間的門打開,不耐煩的催促:“你發什麼呆,都幾點了,不想上課就說一聲。”
凶巴巴的語氣,凶巴巴的表情。
江向笙頓時從溫馨的幻想中墮入到殘酷的現實。
凶殘的編輯沒有變成溫柔的大哥哥,她還是一個欠下巨債的落魄千金。
趕緊刷好牙洗完臉,就穿上校服跟在斷非白的屁股後麵。
等到出了門,江向笙看了看還沒有完全露出頭的太陽,又看了一眼手機裏的時間,才在心裏狠毒的問候了一邊斷非白。
你妹的,才淩晨五點鍾,你把勞之喊起來!
淩晨五點,正巧是一些早餐包子店開門做生意的時間。
斷非白和江向笙是早晨第一波客人,吃上的是最熱氣騰騰的包子和豆漿。
“你把家裏的鑰匙給我。”
吃著吃著,斷非白的這句話突然讓江向笙把豆漿噴出來。
斷非白挑挑好看的眼睛,扔掉手裏的一次性紙杯:“你家的窗戶被砸爛了,昨晚吹了一晚上的風,這麼冷的天總不能天天都吹冷風吧。正好你家沒有人,我回頭找人幫你把窗戶換掉。”
“好……好的。”
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來形容她現在的感動。
原來在冷酷、不近人情的外表下還有一個如此熾熱的拳拳赤子之心啊。
小白編輯,我對你的仰慕似乎又增添了不少呢!
吃完包子喝完豆漿,江向笙就去上課了。
而斷非白握著江向笙家裏的鑰匙,冰涼的金屬物在手掌心裏沉甸甸的,如同捏住了一個人的命脈般。他回公司上班,整理整理日常需要解決的稿件,就回頭問阿桃:“你會修理窗戶嗎?”
阿桃正在跟一個新寫手死乞白咧的糾纏上架的事情,突然聽到斷非白這句話,迎頭發蔫:“修理窗戶?”
然後……
上班時間,他被頂頭上司拽到戎貿市場,買了一塊嶄新的玻璃窗按照江向笙家的尺寸,又買了一些裝玻璃的工具。帶著阿桃一起到江向笙家,把那扇被砸碎的玻璃換掉。
阿桃很是納悶:“小白你惹到誰了?怎麼被人砸玻璃了?”
“這不是我家。”斷非白看著工人換窗戶,懶散的回頭答道。
“不是你家?那是誰家?”
“江向笙的家。”
“啥?!”
阿桃的眼睛瞪得比雞蛋還要大,他沒有聽錯吧?江米的家?為什麼斷非白有鑰匙?為什麼斷非白找人裝玻璃?為什麼這個從來都是生人勿進的大冰山會幫一個小寫手處理這種家事?
他不信!
“不該問的不要問,不該說的也不要說。”斷非白冷冷飛來一記眼神,把阿桃剛想要喋喋不休的嘴巴給冰凍住。
好吧,不問就不問,誰讓你是我上司。
阿桃把窗戶裝好之後,斷非白又拉著阿桃去了一躺菜市場,買了一堆食材回來。
阿桃跟著斷非白走了這一遭,居然把時間觀都顛覆了。
那個站在菜攤前穿著西裝革履、認真挑菜的男人真的是那個傳說中凶殘無比的冷血編輯嗎?這種事情說出去誰信呐?!
後來,江向笙總感覺阿桃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