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劃過的瞬間，幾名蒙麵人也從窗外掠入房中。
刀光劍影在錯亂中閃爍，迷了眼，更迷了心。
鳳驚鴻卻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心。憤怒也好，詫異也罷，在她和雲恨視線相對的那一刻，便都化為烏有。
果然，這又是老天在捉弄她。
和鳳驚鴻一樣，雲恨此刻也已感覺不到自己的心，他緊緊凝視著鳳驚鴻，仿佛視線隻要稍微移開一下，就會失去什麼。周圍殺手逼命而來，他也好似個根本沒有察覺，隻是浮著一片幽光，光影一閃，那些殺手便都倒下。
光影退卻，他手中握著一把短劍。
瞥見劍上寒芒與鮮血，鳳驚鴻隻覺又回到了那個夢魘的夜晚。那個時候，她歡歡喜喜地去梅林尋找雲恨，就是這把劍，在她最想不到的時候，刺穿了她的身體。
為什麼……會是他？
那個時候，她不曾料到，現在，她同樣沒有想到。
兩人對視，雲恨麵容緊繃著。他的手用力握緊，眼中凝著一股化不開的悲哀，雖然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感情，不過誰都能看得出來，他此刻充滿痛苦。
鳳驚鴻卻偏偏笑了起來，笑得張狂跋扈，淒慘無比。
“鴻兒？”雲恨一怔。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鳳驚鴻仍在笑，明明現在她應該吃驚才對，可她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一個人的心若是麻木，又怎麼會有感覺？
雲恨自然想不到她的反應如此平淡，心中疑惑，隻得輕歎：“是，早在玉國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時我進入密道，見到了真正的玉長清，她給人的感覺和你完全不同。”
“是嗎。”鳳驚鴻臉上平靜如水，仍看不出任何感情。
“鴻兒？”雲恨朝鳳驚鴻走去，試圖拉住她的手。
“不要靠近我。”原本平靜的鳳驚鴻，就像遇到了洪水猛獸一般，忽然閃電般朝後退去。
“鴻兒？”雲恨身子凝固，癡癡看著她，不敢再動彈分毫。
“我不是什麼鴻兒，你不配這樣叫我。”鳳驚鴻靠在牆角，兀自低著頭。
“你……當真如此恨我？”雲恨的聲音哽咽。
“若不很，又當如何？”鳳驚鴻反問。
雲恨微微一愣，目光沉下，緩緩道：“那個時候，我對你的感情，並非全然是假。”
隻是短短一句話，鳳驚鴻的身子竟猛地一顫，她抬頭看著雲恨，眼裏種滿錯愕。但很快，錯愕就變成憤恨。
“所以呢？”
“鴻兒？”雲恨察覺到鳳驚鴻眼中感情，他隻覺那目光淩厲如劍，以前從未見過，根本無法碰觸，慌錯間，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不說話，鳳驚鴻卻一步步朝他走來，每走一步，眼中淩厲便更甚，冷冷道：“你對我的感情，並非全然是假，意思就是你其實也很喜歡我，對嗎？你想說當初的一切隻是誤會，如今你明白了，覺得對不起我，想要彌補，想要和我冰釋前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