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腳步聲很急,很雜,還夾帶著府中侍衛勸阻的聲音。勸聲方落,立刻又是一聲輕叱,如晴天驚雷,震懾人心。
“誰敢阻攔,鞭下無情。退開。”
那聲音隱約有些熟悉,鳳驚鴻恍惚間尚未反應過來,書房的門便被推開。來人鳳眼劍眉,英姿勃發,一身緋衣如火,正是四方凰華。
“果然,我就知道這裏麵有鬼,原來堂堂大太子,竟和一名賤人在做苟且之事。”四方凰華臉上本就充滿怒氣,此刻更多了幾分輕蔑,目光冷冷掃過鳳驚鴻的臉,最後落在楚君翊身上,“大太子,你要怎麼解釋?”
楚君翊麵容一沉,打量著四方凰華,又將視線轉向一旁的石膽,淡淡道:“你們先退下吧。”
石膽聽罷,急忙離開,四方凰華看在眼裏,冷笑道:“怎麼,你心虛了,故意支開你的手下,怕他們看到你的醜態?”
楚君翊板著臉,又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四方凰華麵色一變,怒喝道:“楚君翊?”
鳳驚鴻眼見楚君翊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忙道:“剛才是我受了傷,殿下在幫我療傷,事情並非姑娘想的那樣。”
楚君翊不願泄露自己受傷的事,她當然隻能這樣說,語畢,忙指了指桌子上的藥。
“療傷需要如此遮掩?需要將衣服弄破?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四方凰華哪裏肯信。
鳳驚鴻衣衫會破,是為幫楚君翊包紮,自然無法解釋。可這樣得誤會,她如何能不解釋,她還想再說,楚君翊忽然拉住她的手,輕輕搖了搖頭,轉而看著四方凰華,淡淡道:“你若無事,就離開吧。”
四方凰華正在怒頭,當然不可能走,她緊緊盯視著楚君翊,一字一字道:“楚君翊,你什麼意思?”
楚君翊沒有回答,四方凰華目光猙獰,手立刻握住腰上軟鞭。她正要動手,一道人影卻從房門外衝了進來,拉住了她。
“凰姐姐,你……你不要衝動。”來人一身纖弱,語態柔和,正是四方瀾歌。
“瀾歌,你?”四方凰華又恨又氣,用力跺了跺腳,不過就和之前一樣,對四方瀾歌的話,她似乎永遠不會違背。
“瀾歌,你……你怎會來?”楚君翊看到四方瀾歌,麵色微微一變,語氣也沉下。
“我……”四方瀾歌低著臉頰,拉著雙手,看起來十分羞赧。她支吾半響,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抬頭看著楚君翊,還沒說話,臉就紅成一片,隻好又將視線移開。
四方凰華看在眼裏,無奈地搖了搖頭,替她說道:“瀾歌聽說了昨晚的事,怕你平叛時受傷,所以才想來看看你。”
“是嗎?我無事,你本不用特地過來。”楚君翊的臉上沒有多少感情,語氣也很輕淡。
“抱歉。”四方瀾歌低著頭,小聲囁嚅道。
“瀾歌,你為什麼要道歉?”四方凰華抓著四方瀾歌的手,恨恨道:“你好心來看他,他卻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該道歉的人是他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