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野很聰慧的哭出了聲,“娘,你,你什麼時候能好啊?娘,你,你快些好起來吧!”
說的不倫不類,小野自己都在心裏笑出了聲,母後輕輕的拍她後背,很柔撫的感覺,小野覺得很踏實。瘋瘋癲癲的童謠還在房間裏回響,可是母女倆卻心知肚明的緊緊相擁。
窗外簷角的黑影也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太後明明就瘋了嘛!還調查什麼啊?他閃身騰挪到屋頂,踏瓦而走。
柳弱鬆開懷抱,沒有說話,隻是一雙愛憐的眼神,小野就明白了。
“母後,我們要假裝到什麼時候?”小野輕聲問道。
“母後太累了,你日後小心,照我信上說的去做,小心。”柳弱這幾天裏第一句很清醒的話。小野聽了重重的點頭。摸了摸懷裏的信,起身出門了。
隻要母後沒事兒就行,小野不知道母後是在演給誰看?但她相信,沒什麼人能鬥得過母後,帶著淺淺的微笑,小野離開了寧音宮,得趕緊回去看看信上說的是什麼啊?
柳弱長舒了一口氣,嘴裏又哼起瘋瘋癲癲的歌謠,起身走向床邊,她卻是很累,這樣瘋著,倒是可以很好地修養一陣子。更重要的原因是,宮裏開始亂起來了。她要先弄明白!
舒服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你能不能做到這樣?”蒼老的聲音響起,他問的是蜜蜂,他是那個鬥笠老者,華易朗的師父。
蜜蜂猶豫了下,堅定說道:“我可以,可以很快學會!像她一樣對自己的情緒做到控製自如,真假難分!”
鬥笠老者嗬嗬笑了一下,他心裏在想那個被小野提及的言秋遲,照小野的描述,或許他是一個比蜜蜂更能好的人選。
“那就好,我們走吧!”鬥笠老者說道,看不見他鬥笠下的臉,但蜜蜂也知道他的眼神剛剛從柳弱熟睡的臉上離開,鬥笠轉角的瞬間,還帶了幾分眷戀。蜜蜂不敢猜測其他,隻是問道:
“那我們不告訴華易朗,柳弱裝瘋嗎?”
“這不是重點,也影響不了什麼~走吧!”鬥笠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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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漠的風雪還真是不一樣,割的臉生疼,言秋遲隻能估計現在是深夜了,可是為了能讓身體隨時活動著增加熱量,也為了早點兒到家。牽著小玲抹黑趕著夜路。
呼呼的風聲,還有哞哞的土狼叫聲,讓這個風雪之夜的大漠淒厲之極。言秋遲也不不太能確定方向,隻是往前走,距身後的江湖越遠越好。
“小玲,你怕不怕?”言秋遲問道,感覺手中的小手凍的冰涼。呼嘯的風聲淹沒了言秋遲的話。丁玲大聲喊道:“秋遲哥哥,你說什麼?”
“我問小玲怕不怕?”言秋遲也大聲回應。
“有哥哥在,小玲不怕!不怕!”混合著呼呼的風聲呼嘯,丁玲高聲回答道。
言秋遲緊緊握住她的手,表示自己聽到了。
一高一矮的兩個人頂風趕著路,終於看到了遠處的燈火。言秋遲高興說道:“小玲,我們快到了。”
他個頭高,自是能看見那些許溫暖燈火,在淒迷的風雪沙漠亮一盞燈,那將是最珍貴的溫暖。在江湖濤浪之後,還有一個地方可以靜謐,言秋遲感覺自己還是很幸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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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佶蜷縮在帳篷裏,他剛率眾人到大沙漠邊緣,風雪太大,便就地休息了,他在想那個江浙老家的溫暖,幾處大宅院,百十畝良田,還有一個老婆娘,嗬,沒兒子也沒女兒,可常佶還是很想那個家,非常的想。
手裏握的是華易朗傳來的書信,還算是詳細的給自己透露了行動計劃,常佶感觸他對自己的信任之餘,也暗暗發誓,這次功成之後,必定隱退!
風雪鑽進帳篷,嗖嗖寒意,常佶的老身骨蜷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