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黑之在兩人的以命相拚下,毫無懸念的斷了咽喉,胸前也出現了一個血流汩汩的傷口。他不瞑目的的瞪大了雙眼,浴血而倒~
言秋遲相視揚浪,共同莞爾——
然後
兩人“撲通~”跪地,言秋遲眼角餘光看到了揚浪麵前膝下的殘雪之地,已經吐了一灘黑色汙血,他受了蔣勁朝一招“華山排掌”,傷的不輕。
言秋遲笑了笑,他想說:“揚浪,你太遜了——”可是卻怎麼也沒有力氣將頭扭過去,而且聲音也是一直卡在喉管裏轉悠,他第一次感覺說句話,說一個字都會是那麼的難!
腦子裏是空白和安靜,仿若風雪停滯了,萬物沉寂,天地肅然~可言秋遲感覺自己心髒和其他內髒並沒有什麼特別難受的,不過似乎也是有些沉睡的跡象。
因為他胸前露出了半尺長劍,陶瀧的衡山劍法“斜去西來”,是異常淩厲的殺招,更何況還是在言秋遲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自他後背刺入,然後穿胸而過!
揚浪已經瞪大了眼睛——
言秋遲一霎暗淡的瞳孔眼神,和烏紫的嘴唇,以及透過血跡的蒼白臉色,讓揚浪呆住了,他能明晰地感到朔風呼嘯的淒厲陰寒,那似乎就是死亡的前奏。
知其低眉“阿彌陀佛~”說道:
“言施主既然是將死之人,我們也該收手了,這位施主就饒過了吧!”
蔣勁朝臉色陰異一陣,心中暗道:“此人方才多與我戰,他又跟武當頗有淵源,豈能留他?”思慮於此,便朝知其拱手道:“大師仁善,殺這個幫凶的事交給晚輩就可以了~”
知其正欲答話,言秋遲已是闔目歪倒在地,揚浪急忙跪地而行,口中叫道:“言秋遲!你不是這麼遜吧?滾起來~快滾起來~”
——
“雨師姐,你驚叫什麼啊?言秋遲一死,我們就算完成任務了呢~”伏在沙丘雪坡後的兩人,正密切注視著剛剛的突變。
王黑之死,殺他的兩人又同時後背遇襲,重傷跪地,接著那個男人也死了~
星雨的眸子裏,那個持劍桌立風雪的影像,還未被此刻的一幕所替代,久久未曾隨著方才的事件而做正常的轉換。那個有些卑微的驕傲身影,有些不甘的頹廢豐碑,很久之後,還是讓她夢裏千百遍的回味~
“小媚,那個死了的人就是言秋遲麼?”星雨問,眼睛卻始終沒有自那裏轉向梁媚。
梁媚懶散且事不關己的答道:“是啊,那家夥挺厲害的,劍老前輩的‘一劍日夕’都被他接住了呢!”
“是麼?他很孤傲嗎?”星雨又問道,還是沒有看梁媚。
梁媚湊到她麵前,擋住視線,問道:“雨師姐,你今天怎麼了?你以前認識言秋遲嗎?”
“或許認識吧~”星雨也不再追問關於言秋遲,站起了身子,悵然道。心中卻是波瀾初定。暗自思忖:
“嗬,那個小乞丐估計早就餓死了吧!怎麼會是他呢?”
梁媚“喔”了一聲,看星雨有些失神的樣子,沒再問下去,也站起身——
就瞧見了武當的車馬,急急趕來——掀起一天遲暮的風雪,他們來的卻不是很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