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明白,你隻要知道你就要死了就行!”
“那你不奇怪我為什麼半夜三更往山上跑嗎?”小夏命懸一線,隻得采取誘敵之計,希望引起洪好好的好奇,還要讓它覺得自己不是被攻擊的對象,這樣才有活路。果然,洪好好停了一下,小夏暗舒了口氣。她明白洪好好一直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剛才洪好好氣急之下忘了這個問題,現在她提醒它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洪好好會用什麼辦法逼供,但目前至少緩解了危險。
“你來這裏幹什麼?”洪好好厲聲問。
“那你呆在這裏又是幹什麼?”小夏反問,然後在洪好好發怒前猜測道:“你沒有了司馬南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你原來的家又在這座大山的那邊,所以你跑過來盯著阿百,想知道她如何了,想知道司馬南的殘魂有沒有恢複的可能,你很好奇阿百怎麼能忍受那麼多年的枯井生活。可是你下不到那個井裏,因為司馬南當年設置的禁製還在,雖然囚禁著阿百,但也保護著她。”
“那又如何?”
“而我比較倒黴,當你在山腳下遊蕩,貪戀人間的生活時,正好看到我來了,所以你利用了前些日子摔死的那錦村村民來嚇唬我,然後又從半山弄來了店主一家,演了一出白骨精變身一家三口的好戲。”
“那又如何?”洪好好再問,“我是好奇你為什麼來這裏,樣子還很急,一定是阮瞻拋棄你了,你來找你的鬼朋友阿百來哭訴,對不對?”它語氣裏的猜測和幸災樂禍提醒了小夏,想起阮瞻生死未卜,幹脆放聲大哭,“他要離開我!”她哽咽道。她沒有說謊,阮瞻如果活不過來,可不就是要離開她嗎?此刻她被洪好好說到了心事,不禁悲從中來。洪好好本來不相信阮瞻會拋棄小夏,因為它親眼看見過阮瞻對小夏真摯的感情。它隻是惡意的猜測,沒想到小夏哭得那麼傷心,絲毫不像是作偽的樣子,讓它開始懷疑阮瞻是真的不要嶽小夏了,心裏快樂得不得了,不禁笑了起來。男人還不都那樣嗎?愛得多深也沒有用,一轉眼就會變了心!
“你擺這樣子給誰看?男人不會心軟,沒聽過郎心似鐵這句話嗎?而我也不會同情你,隻會感到很痛快,因為你也有這一天。”洪好好笑著說,“你剛才還和我吹牛皮,說阮瞻多麼愛你,會為你報仇,現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就算他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你以為他不會來給我報仇嗎?我還……”小夏及時住嘴。
“你還什麼?你來這裏找阿百還有其他目的對不對?”洪好好注意到小夏眼神閃爍,逼問道,“你趁早告訴我,少受點皮肉之苦!”小夏不說話。她就是為了受點皮肉之苦,雖然她一直最怕疼,連上醫院打個針也要鼓勵自己半天,但隻要洪好好肯折磨她,她就有機會耗到天亮的時候,這樣她才能活,才能救阮瞻。
“好,你不說是吧?那你就先嚐嚐這個!”說著,洪好好雙手一推。小夏這次沒有抵抗,好像傷心過度似的。當洪好好雙手揮出,她眼中明明沒有看到什麼,卻感覺身上被無數隻冰冷的手推著,一下撞到身後的大樹上,震得她五髒六腑都要移位了,連掙紮的反應還沒做出,就又感覺有條冰冷的繩索捆上了她的身體,把她綁了個結實。
“你借木之氣擋了我的黑雲氣,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洪好好冷笑著,“讓你看看我用真正的自然之力來對付你。你雖然很有經驗,知道山蚊子厲害,上山前還用了山裏的驅蚊草的草汁抹了全身,可我難道不會讓這些氣味消失嗎?那時候你猜會怎樣?山蚊子、螞蝗、各種說不清的小蟲都會來吸你的血,聽說哦,過去有人犯了錯,有活活被這樣折磨死的。我怕阮瞻報複,不敢殺你,可是如果把你綁在這裏幾天,再製造個結界,讓別人看不到你。一批蚊蟲吸飽了你的血,我好心幫你轟開,再招來一批新的、更厲害的,你就是不被山蚊子毒死,血也會被吸幹的,再來兩條蛇怎麼樣?哈哈,你這樣白白嫩嫩的,血一定香甜,不是要做善事嗎?那麼就喂喂蚊子吧!”
“換個別的方法!”小夏聽了洪好好這話,比見了鬼還怕,忍不住脫口而出。這個辦法聽著不恐怖,可對於小夏而言卻是最難受的。她從小生活在大都市,最怕小蟲,而且因為體質的關係,被蚊子叮一口要好久才能消腫止癢,所以她很怕蚊子,基本上是一見蚊子,如臨大敵。她為了等待天亮,想出利用洪好好的好奇心的苦肉計,以為它會打她、或者嚇唬她,甚至做好了被淩遲的準備,可萬沒想到洪好好用這一招,當場差點嚇昏。洪好好哈哈大笑,很得意想出那麼個法子,“我知道你在拖時間,想耗到天亮,可是我把你困在這裏,還怕你耗嗎?看誰耗得過誰!”她說著開始雙手結印,向小夏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