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黃如論先生收購“華僑大廈”是“慈生我心”的擔當之舉,那麼對“華僑大廈”原有體製進行改革,使其起死回生,就是挽救一家國有企業的善舉了。
我們套用毛澤東主席的一句話說,一個有錢的人一生做一件、兩件善事並不難,難的是年年、月月都在為他心愛的祖國、養育他的人民做善事。毫不誇張地說,黃如論先生就是這樣一位始終不渝地賺了錢就做善事的僑商。請看如下幾個較為典型的例子:
當黃如論先生聽說福州市遭遇特大的“龍王”台風吹襲,人民的生命財產受到極大損失的時候,他立即捐助300萬元人民幣,幫助家鄉的人民重建;當黃如論先生聽說福建省寧德遭遇“桑美”強台風襲擊,當地人民——尤其是漁民受到巨大的損失以後,他立即捐資460萬元,幫助寧德的人民重建,當黃如論先生聽說福建省慈善總會有3000名無家可歸的孤兒以後,他慷慨捐助600萬元作為首期助養費,當黃如論先生聽說家鄉貧窮的大學生無錢上學以後,他立即捐資2800萬元,幫助2000名貧困大學生完成學業,當黃如論先生回到窮困的山區調査研究,發現不僅孩子讀書難,老百姓看病更難以後,遂與福建省有關單位洽商,決定拿出1億元人民幣,設立“福建省江夏百姓醫療救助基金會”,希望為得了大病或疑難重病的父老鄉親出點力,盡點心。
誠如前文所述,黃如論先生隨著事業的拓展,他又對我國傳統文化——尤其是儒學、道教、佛教發生了極大的興趣,並從中感悟出很多的人生哲理。或許是他自身悟性的自覺,也或許是那些傳道解惑的“高人”從中牽線,他還向有關的文化事業、宗教單位捐助了不少的錢。如:
出資500萬元,幫助武夷山文化中心,借以發揚光大朱熹、黃榦等創立、發達的理學;出資500萬元,創建“中國華僑曆史博物館”,借以紀念、發揚華僑愛國、愛鄉的精神;出資260萬元,在福建省長樂縣舉辦“紀念鄭和下西洋600周年元宵文藝晚會”;捐資700萬元,幫助福建省閩侯縣南通萬佛寺建立森林保護工程,三度捐資近500萬元,幫助萬佛寺修複以及設在寺中的愛心敬老院。等等。
我和宗教沒有任何緣分,但對比較宗教這門學問卻有興趣,因此在與黃如論先生的交往中,也免不了談議佛理、佛法、佛經之間的關係。後來,我又曾陪同黃如論先生去南嶽衡山燒香、拜佛,感到他在佛的麵前是相當虔誠的。有一次,我還曾經有意地問過他:
“黃先生!我聽說您到福建閩侯旗山寺燒香,曾經與當年以2.5利息借錢給您的某女士不期而遇。有這事嗎?”
“有!”
“我聽您同行的部屬說,當時大家一見這位女士,有情緒地說了一句:‘放高利貸的也來了!’就擁著您走到舉辦佛事法場第一人的位置上。令他們不理解的是,您幾乎是以命令的口氣讓部屬讓開,請這位女士過來和您一起燒香。是這樣的嗎?”
“是這樣的!”
“您當時是怎麼想的呢?”
“這位女士放高利貸對與否,是她的事。在我看來,是她借給我這筆高利貸幫我度過的難關,我就應該對她滿懷感激之情。另外,要知道那是在佛的麵前,既不允許交惡為敵,也不允許有意作秀,隻能以誠相待。”
“說句題外話,這位女士是懷著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燒香的呢?換句話說,她是帶著感激之情還是懺悔之意向佛燒香的呢?”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把話說白了吧!她是感激佛保佑她放高利貸賺了錢,還是向佛懺悔自己賺了黑心錢,請佛寬恕她呢?”
黃如論先生聽後沒有立即回答我的問題,沉吟片時,對我說了這樣一句話:
“我個人認為,虔誠的佛心也好,頑強的意誌力也罷,必須經過人生無數次的‘鍛打’,才能擁有一顆‘金剛’般的無悔之心,才能達到八風不動的圓滿境界。”
由此可知,黃如論先生與佛結緣、修身養性已經達到相當的水平了。
在幾千年滾滾逝去的曆史長河中,經常可以發現一些大致相同的浪花。例如,那些榮登九五至尊的帝王,還有富可敵國的商賈,大多數是從窮困的鄉村走向官場、走向商場的。但是,這些從村夫到榮登大位的帝王一旦衣錦還鄉,大體上就像是當年劉邦那樣高聲唱著“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而那些富可敵國的商賈回鄉,基本上是為了光宗耀祖,修建所謂的王家大院、孟家大院等等。極具諷刺意味的是,出了個皇帝朱元璋的鳳陽縣,老百姓依然是唱著《鳳陽花鼓》四處乞討,八方流浪,轉眼又過去六百多年!
但是,黃如論先生本著“慈生我心”的觀念,不僅沒有在生養自己的故鄉蓋一間茅屋草舍,相反對有養育之恩的連江人民,以及曾經幫他起步的羅源人民卻從未忘懷。我去羅源、連江深入生活的時候,聽到很多關於黃如論先生不忘舊情的故事,使我久久揮之不去。後來,我見到了黃如論先生談議往事的文稿,令我感動不已。為了再現黃如論先生的情操和胸襟,5見摘抄幾段以替代拙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