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桉聞言,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不由地握成了拳頭,咬了咬牙,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夏梓楠勾了勾唇,終於願意說話:“夏銘,我們敬你,是因為你是我們的父親。可是夏銘,這麼多年了,你也可以問一下你自己,你什麼時候,盡過一絲責任?”
夏梓楠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靠近躺在床上的夏梓桉,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肩,說:“無論怎樣,這些年都是我們自己在生活,你可以回英國,你放心,我們不會出任何事兒。”
夏梓楠就是夏梓楠,無論怎麼說,成熟的氣質早就浸滿了他的骨子,夏梓桉聞言,不說話,別過臉去誰也不想去看。
良久,房間裏除了三個人的呼吸聲,就隻剩下各懷心事的寂寞。
夏梓桉閉上眼,盡力讓自己勾起一抹笑,說:“你走吧,你要真的讓我回英國,可以,隻要,你不怕我恨死你。”
夏梓桉說著,一個用力就將夏梓楠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掙脫,自顧自地走下床,走到門邊,將門拉開,自顧自地走了出去。
身影不過是消失在他們的視線裏一秒鍾,夏梓桉就已經感覺自己渾身無力,險些昏厥。
這樣的對峙,對於她,對於夏梓楠,都是一個折磨。
想著,夏梓桉一步一步地走出醫院,掏出手機,手顫抖著按下莫子顥的手機號碼。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莫子顥的聲音:“丫頭?你怎麼樣了?”
莫子顥的聲音緩緩道來,溫柔,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倦。
夏梓桉歎了口氣,勾起一抹笑容,說:“沒有啊,就是想你了,不可以?”
哪怕知道莫子顥看不到,夏梓桉也在盡力勾起笑容,莫子顥聞言,嘴角慢慢地揚起,說:“當然可以啊,好不容易啊,你竟然承認你想我。”
夏梓桉笑了笑,險些眼淚就要掉下來,用力攥緊拳頭,才硬是讓聲音沒有太過沙啞,繼續說:“沒錯,確實想你了,莫子顥,不過我現在要跟你說再見,我得忙去了。”
夏梓桉說完,手指立馬就按下了掛斷鍵,下一秒,她直接就蹲在原地哭得淚流滿麵。
多少年前,她曾以為努力就好,可到,她的腿受傷過後,她才明白什麼叫利用的價值。
想著,夏梓桉慢慢地站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回到醫院門口,再慢慢地走回到病房,拉開門,就看到夏梓楠站在窗邊抽著煙,而夏銘,早已經不見蹤影。
夏梓桉鬆了一口氣,走進房內,問:“哥,他人呢?”
“走了。”
夏梓楠沒有回頭,抽著煙,嗓子有些沙啞,等他抽完煙,將煙頭掐滅,才回過頭,說:“你啊,也太不夠義氣了吧,扔下我就走掉,雖然你很不想見到他,但是,你這樣對不起我。”
夏梓楠說著,伸手就將她擁入懷裏,歎了口氣,不等她說話,他就繼續說:“說句實話,你想不想你的傷好起來?”
夏梓桉聞言,勾了勾唇,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