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康目光深沉,沉默了一緩言道,“或許有吧,隻是朕也不確定,朕隻希望,若此事是真……我們能多一些時間。”他長長出了一口氣,麵色又恢複了平靜,“此事畢竟隻是我們的猜測,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假……七弟,無其他事,你就下去吧。”
“對了,第七,淺汐那丫頭這些日子也不見來看我這大伯了,可是那天之事還在生朕的氣呢?”想起木淺汐,太康有些無奈的道。
第七王爺苦笑,“皇兄,別說您了,就是我這父王,這幾天也是很少見到她了。每天呆在自己的房裏,也不出來走動,臣弟也是擔心的緊。”
“這樣怎麼能行?長期下去,還不憋壞身子。”太康皺了皺眉,“這樣吧,過些日子,燕山上的梅花也就開了,到時候讓這丫頭隨朕一起去賞梅吧。”
“如此便多謝皇兄了。”第七王爺說著又是一聲歎息,“讓這丫頭多出去轉轉也是好的,她現在的性子一天比一天冷清,說起來,我這父王都不知有多久沒見她笑過了,以前鏡……”第七王爺本想說鏡夜還在的時候,淺汐倒還好些,可想到那是太康的忌諱,便避開了接著道,“我現在隻擔心,這丫頭的性子,再過幾年了,如何能嫁的出去啊。”
“七弟這是有些多慮了哦,淺汐的容貌,就說這燕都,都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的子嗣排著隊呢。”太康打趣的道,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隱晦之色,笑道,“再怎麼說,淺汐也是朕親封的公主。等過幾年了,朕再替她尋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
第七王爺笑了笑,兩兄弟之間又閑聊了幾句,第七王爺便轉身告辭了,走了幾步他又轉過身來,對太康道,“皇兄,前些天,兵部上報,說飛雁城的城主岩破奴被不明身份的一群人打成重傷,現在真武門的岩石已經帶人離開了燕都,說是要替真武門找回這個麵子。”
“臣弟認為岩破奴到底是皇室所封的城主,這件事是不是還得我們出麵,也好防止真武門的人在江湖上多生一些事端。”
“哦。”聽到第七王爺的上報,太康隻是很隨意的應了一聲,似乎並沒放在心上。
第七王爺看了他一眼,轉身而去了。
看著第七王爺離去的背影,太康目光變得深邃,眼底的鋒芒一閃即逝。
負手而立,太康沉思了一會,突然道,“二老,你們覺得剛剛朕的猜測有幾分是真?”
天空、天同二位供奉應聲出現,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搖了搖頭。
“嗬嗬,即便是沒有此事,朕的這顆腦袋也有不少人惦記著啊。”太康笑道,這一笑,很冷。
天空躊躇了一會,開口道,“陛下,是否要將此事告訴大哥?”
“不必了。”太康搖了搖頭,轉言問道,“聽說楚歌將以前皇後身邊的那個丫頭要了過去,可是真的?”
天空點了點頭。
“怎麼說也是鳳兒生前的侍女,讓楚歌對人家一定要好一些。”太康說道。
兩個供奉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太康,有些搞不懂,皇帝陛下為何突然關心起一個小小的婢女了。
“既然岩炎還在閉關,真武們的事,就讓他們去鬧吧,希望他們還能知道一些分寸。”
說完這句話,太康轉身向側殿走去,臉上突然湧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日頭初升。
鏡夜在床上冥想了一夜,天亮才睜開眼。
默塋由於是第一次將自己的魂力渡給鏡夜,而且因為鏡夜以前從未修煉過,所以她隻是持續了半個時辰左右便停止了,然後在身旁守著一直處於入定狀態的鏡夜到天亮。
此時見鏡夜睜開眼,未顯絲毫疲色的默塋笑著問道,“夜兒,感覺怎麼樣?”
此刻的鏡夜感覺更有精神了,就是那小臉上也充滿了光澤,跳下床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對著默塋道,“師傅,我感覺我現在的身體好輕哦,身體裏麵有什麼東西一直在湧動著,那就是魂力嗎?”
默塋點了點頭,“夜兒以後每晚都得和師傅一起修煉知道麼?不光是修煉魂力,就是神識也能一起得到鍛煉的。”
“神識也能一起修煉嗎?”鏡夜雙目閃出光芒,還沒等他說話,便聽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鬼,這都幾點了,快點跟我去砍樹,太不像話了!”
鏡夜打開門,看到蘇慕言站在門口,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你這種逃避勞動的想法是很要不得滴,你這樣,我很心痛知道麼?”
“嘿嘿。”鏡夜訕訕的笑了笑,“昨晚練功去了,第一次嘛,當然有意外了。”
“好了,別廢話了,我還趕著回來睡覺呢。”蘇慕言打了個哈欠,和屋內的默塋打了個招呼,連早餐也不給鏡夜吃,讓他洗了把臉,帶上了小狐狸之後,便帶著他往昨天的地方去了。
由始至終,麵對默塋,他都沒有提昨晚的事,亦沒有表現出任何不同。
從這天開始,鏡夜長達兩年單調而又充實的生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