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文學就是遊戲,就是用來玩的,你站在文學的漩渦裏,你不玩它,它就把你攪絞死,你使出渾身解數,耗費腦力,精力也隻是在這個漩渦裏保持基本生存,除非你能掌控它。”

台上是不知是中文係還是戲劇係的教授盡力地噴薄著他口中的“園丁的汗”,他前方三排學子屏息閉氣,個個麵色紅潤,膚色透亮。我永遠無法“享受”到前方優秀學子的感受。因為前三排的冷氣最足於我最恐怖,我永遠坐在最後一排。

我撐著臉昏昏欲睡,精神嚴重不濟,如果哥哥們知道我遭受的昨晚的虐待,他們一定會將那個罪犯送上絞架,曝曬死他之前在一瓶水放到他視線之內,讓他飽受身心折磨,以為我報仇。

昨天,我正在看新朋友(第一次見麵就一起吃飯,不是親戚就是朋友)王素玉發給我的信息,內心正大驚之時,迎麵卻撞到一人,正是個男子的結實胸膛,頓悔不該走路玩手機。可抬頭一看周圍甚是空闊,此時七點左右,校內遊蕩的人零落,我不看路,對方也不看路嗎?

可對方是我不能“惹”的。

這人是戲劇係的張才子,校天歌戲劇社的社長。他約我昨天下午回校文藝大堂,觀看他們排的劇,我先前同意了,卻又沒去。本無關緊要的事,現在我理虧了。

這張瘋子就撞上了我,再劫了我去文藝大堂,去看他們的排練,好像是個要在第一月考後的實踐作業。可我又不專修戲劇,我懂得還沒他們多呢。當初要選三個選修課,是因為戲劇理論知識課要寫的作業最少,才選的,當初寧沃和嵇然都選了。就陸唯不選,因為他兼修。

不過哪怕不懂,我也不會說出來,我還要挑毛病,打擊他們的心靈。

誰知這不要臉的張畢雅,居然說“就知道易齊火眼金睛,啥毛病都能看到,不過,你雖然指出來了,但是大家還是不太知道,幹脆你來演示一番。”

結果我就因為自己的尖酸刻薄吃了苦頭,他們男男女女總共七個演員,個個都有某段幾段台詞感覺把握不到感情,拉我演示,我也氣瘋了,管它什麼感情不感情的,給他們亂指揮,你們讓我站著,我就要你們都站著。最後因為太累,睡著在評委桌上。幸好他們有良心把我背回了宿舍。

我正常休息都要睡個九個小時,昨天那麼累也隻睡了八個小時,現在我當然很困。

前方熱情,後方寂靜,都在玩手機。我撐著臉安心地合上眼簾,短暫地死一會兒。。

眼睛一閉仿佛隔離了世界,所以聲音變得模糊,凡睡必夢,不知這次又要掉進哪個大窟窿。

下雪了,有點冷,我和一個女孩一起走在雪地裏,世界沒有聲音,女孩仿佛很害羞,她突然拉起我的手站在我麵前說,“我重要還是你哥哥重要?”真奇怪!我沒聽到她聲音,卻懂得她的意思。可最奇怪的是,她憑什麼問我這樣的問題?我一猶豫,女孩不見了,我便急著看周圍。

四周忽然鮮花憑空綻放,樹木忽然拔地而起,積雪都逐漸成了綠草,花朵逐漸變成了鳥,我明明聽不到聲音,卻覺得很吵,嘰嘰喳喳地,它們自以為是地歌聲。

逐漸地鳥兒都飛走了,我走在森林裏,刺鼻的味道,一陣風裹著臉,暫緩,風走了,更濃烈的刺鼻味。腳踩在地上感覺不到聲音,在這一片生機的森林裏,我一個人,我為什麼一個人?前方視線出現兩棵枯萎的大樹,真是獨樹一幟,嗬!我抬頭一看,卻發現樹上是剛才的鳥兒們。它們原來的五顏六色變成了灰色黑色,可我就是認為是之前那些。

發現我來了,它們又再次離開。畫麵清晰,樹上有一條大蛇,多大呢?我第一次見蛇,不知道蛇是否天生那麼大,蛇的懷裏卷著一個女孩,女孩很害怕,她是要我救她,我為什麼要救她,她覺得我有能力救她嗎?也許有,但我要我看看另一棵枯樹,樹上同樣一條蛇,它惡心地舔著它蛇尾卷著的人,少年麵色蒼白,可是嘴角勉強地掛著一絲笑,他永遠都是這麼個樣子,痛不痛都要笑!陸唯!我跑到樹下,抬頭看,陸唯很平靜,他好像說“齊兒不怕,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