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蒙加加在心裏問道，你又想幹什麼了？
“所以，我必當自裁，以儆效尤！”
紅罌猛地手心迸發出一道紅光，劃向他的眼睛。
“不要！”蒙加加失聲大喊。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等她撲到紅罌身邊時，紅罌的一隻眼睛已經徹底廢了。
蒙加加看著他手心的眼珠，掩嘴惡心的彎下了腰。
心口好痛……
快要不能呼吸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
為什麼啊——
“你看，你現在居然對我的眼睛生了厭惡，以前你那麼喜歡它們。”紅罌瞪大眼睛笑。
他有最漂亮的眼睛，以前，小一總是說她被他的眼睛迷惑了。
現在他把眼睛交給她，把迷惑交給她，由她來決定要不要繼續喜歡。
“我不想要了，不想主宰了，你拿去吧。”紅罌把獨屬於他的眼珠贈與蒙加加。
“……”
“你是個瘋子。”蒙加加指縫裏的雙眼濕潤一片，誰也看不見她眼底的傷心。
羌蒙震驚的看著紅罌空蕩蕩的眼眶，突然大叫一聲暈了過去。
奶奶走到羌蒙的身邊，抱著羌蒙進了院子。
璉亞斯遠遠的站在兩人之外的地方，看著兩個受傷的人互相傷害。
“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什麼……”蒙加加頭發開始變長，色澤變亮，很快拖曳到臀部。
她的身體變得越發纖細，在陽光的照射下，仿佛能被看透。
“我最恨你隨心所欲，從不考慮後果。”蒙加加眼窩變深，眼睫毛變長，嘴唇更加潤澤，突然十足十的誘惑。
“你要是知道，我多麼努力的守護，被你毀了，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如果你能看清楚幻境，走出夢魘，你一定不會回去了。”
“我還要回家，你卻走向遠方，你說我們還能一起嗎？”
“小罌……”
“小一……”紅罌隻剩下的一隻眼睛留下血淚，觸目驚心的場景讓璉亞斯都忍不住蹙眉。
紅罌捂住空蕩蕩的左眼，哭得很悲傷，“小一，我做錯了事情，所以我要舍棄它，我舍不得，但是我要付出代價，小一……”
“你隻是在報複，報複我的冷漠。”蒙加加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長發飄飄，衣袂飄飄，背手而立，威嚴麵孔不可侵犯，“我要告訴你，小罌，你錯了。”
“小一，我知道我錯了，所以我要接受懲罰啊……”
“不，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情，而是……”蒙加加看向虛空，那裏有破碎的星河，還有戰亂的時代，他們都是披荊斬棘的戰士，永遠隻在戰場流血，把身體當做堡壘的士兵，才不會隨意傷害自己。
“你忘記我的寄語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紅罌一呆，突然不斷的鞠躬向蒙加加表達歉意，他永遠隻差了一步，隻差了一步就能到達她的心底。
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不早一點坦白心思？
本以為還能讓小一看見他的悔過，可是他看不見了。
——至此，乃至永遠。
“你讓我失望透了……”蒙加加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