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格拉斯放眼望去,每一輛馬車上都插滿了利箭,幸存的犬人衛士們陸陸續續從馬車中逃出,聚攏在道格拉斯身旁,但包括山鬆在內也僅僅隻有五個犬人衛士。
二十個犬人衛士一轉眼竟然隻剩下五個,道格拉斯望著四周的狼人戰士將弓扔在地上,開始抽出刀劍,心中一片冰涼,最讓人難以預料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山鬆與這些犬人衛士關係最好,此刻看到平日裏一起訓練、吃肉的兄弟被殺個精光,隻剩下這麼幾個,憤怒的情緒幾乎要將肚子炸開。他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四周正向他們這些幸存者逼近的狼人,“鏘”的一聲拔出長劍來,野獸般地衝著狼人戰士們發出吼聲。
道格拉斯看著一個個目光充滿嗜血之色的狼人戰士,也毫不猶豫地拔出了自己的大劍。
任道格拉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本來是好好的盟友,卻突然反目成仇,而在幾個小時前,他和克拉姆還曾在一起談笑,喝酒,商議大事。
“這是為什麼?”道格拉斯低頭喃喃自語。
當然沒有誰會給他答案,他低吼一聲激活了遠古血脈,身體肌肉猛烈地向外膨脹,體形迅速增大了一圈,寬闊的大劍在手中顯得格外輕巧。
道格拉斯凝視著麵前的狼人戰士,向僅存的犬人衛士們低喝道:“護住我的左右,跟著我,咱們一塊衝出去。”
四周大概有四十個狼人戰士,幸虧他們已經把箭射光,否則現在四十個狼人隻需將他們圍住,再射兩輪箭就足以將道格拉斯和幸存的犬人衛士殺光。現在箭用完了,就是短兵相向的時刻了。
剩下的犬人衛士們又是憤怒又是惶恐,和四周的敵人比較,自己一方的人數實在是相差太大。道格拉斯看在眼中,也感受到了他們的恐懼。他驀地重重地將大劍插入地下堅硬的泥土中,猛地一聲狂吼。一道金光閃過,將道格拉斯四周十米內的犬人戰士都籠罩在當中。
這一聲狂吼是道格拉斯引用神力發出的“戰爭咆哮”,聽到吼聲的犬人衛士們都神情一震,熱血上湧,眼睛中充滿血絲,咬牙看著逼近的敵人,一時間都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背叛的怒火填充了整個胸間。
狼人戰士們已經接近到了足夠的距離,喝叫著猛然加速向著道格拉斯他們衝了過來。道格拉斯也是一聲狂吼迎了上去,同時大喊道:“殺了他們,為死去的犬人兄弟們報仇!”他身邊的五個犬人衛士一個個勇氣倍增,大喊著隨著道格拉斯衝了上去。
五個犬人衛士分立道格拉斯兩側,如同一柄鋒利的劍向著蜂擁而來的狼人戰士狠狠地紮了過去。
道格拉斯激活遠古血脈後,氣力大增,大劍向前一揮,一個嚎叫著撲上來的狼人戰士就連人帶劍被劈飛出去,直摔出去五六米外,嘴中咳著血,一時間難以爬起來。道格拉斯領頭向外衝去,五個犬人衛士緊緊跟隨在他身後。
又有兩個狼人戰士呼喊著搶先撲上來,道格拉斯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重的大劍從胸前橫削出去,兩個狼人戰士難以抵擋如此沉重的力量,被劈得狼狽向兩側閃開。
道格拉斯身後的兩個犬人衛士抓住機會,凶猛地把長劍刺出,兩個狼人戰士慘叫著跌出去,胸前各被刺出一個血洞,眼看是活不了了。溫熱的鮮血噴濺了兩個犬人衛士滿臉都是,兩個犬人衛士不為所動,神情更加猙獰地投入到戰鬥中去。
這些犬人戰士這段時間日夜不停地訓練,相互間的配合非常好,此刻他們豁出一切後,爆發出了令人側目的戰鬥力。
五個犬人衛士跟在道格拉斯身後拚命廝殺,敵人的鮮血不時地濺在他們臉上、鼻孔裏、嘴巴裏、頭發上,但是他們卻無所畏懼,拚命地將手中的利劍刺入敵人的身體。
即便道格拉斯承擔了大部分的壓力,等到衝出包圍來到山坡上時,五個犬人衛士已經隻剩下兩個,山鬆和另一個犬人衛士一左一右緊跟在道格拉斯身後。山鬆在激戰中,耳朵被切掉了一半,另一個犬人衛士身上也有六七道傷痕,其中一道在背部深可見骨,若不是身上的皮甲幫他阻擋了一下,就這一刀就足以讓他致命。
狼人戰士在這一場激戰中死掉了二十一個戰士,犬人戰士的凶猛令他們大吃一驚,膽戰心驚下也不敢追得太近,不遠不近地跟在道格拉斯身後。
在一片樹林中,山鬆和另一個犬人衛士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呼呼”地喘著粗氣。
道格拉斯也有一些力竭,不過之前的戰鬥並沒有使用鬥氣,此刻仍算是精力旺盛,看著兩個忠心的手下筋疲力盡,滿身血汙的樣子,道格拉斯臉色發青。山鬆還好,少了一半耳朵並不會影響到他的戰鬥力;另一個犬人衛士背後中了一刀,如果不馬上包紮治療就會流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