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話,淩絕看了看自己這身裝扮,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了一聲“好”,便跟著淩鳴走了。
淩絕的衣服已經破的不像樣子了,身上臉上都還有血汙,不清洗換裝,也實在是有些不好見人。
……
舒適的熱水讓淩絕渾身輕鬆,淩絕累了這麼久,也是該用這短暫的空閑來好好放鬆一下了。
淩絕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經添了十幾道傷疤了,最新的一道就是昨天被殺手劃在背上的那一槍,好在有天地玄黃訣相助,傷口已經愈合,否則淩絕連洗澡都是一種奢望。
武道本就是一條艱險,淩絕此時的艱難困頓都不過是一些開胃小菜,日後還有更大的風暴在等待著他。
淩絕梳洗完畢,穿上淩鳴為他準備的衣服,背上重鈞劍,拿著從銀戒中冒出的那部傲寒功,走出門去。
“絕哥,你洗完了?”
“嗯。”淩絕將傲寒功遞給淩鳴,“這部傲寒功送給你,看看與我們淩絕祖傳的有什麼不同。”
淩鳴有些疑惑的接過傲寒功,覺得有些奇怪,淩家那部傲寒功不是薄薄的一本嗎,怎麼這一本這麼厚?
淩鳴也沒有當即就去翻看傲寒功,他知道淩絕要走了,他得出去送送他。
兩人才走了幾十米,淩絕道:“好了,就不送了吧,等我忙完這一陣,再來赤炎山與你好好喝一頓。”
兄弟相見,不過半天就又要離散,淩鳴也停下了腳步:“絕哥,那你自己要小心,如果有什麼事就來赤炎山找我。”
“好。”淩絕沒有與他客套,又道:“有空下山去看看小瑩,她已經出關了。”
淩鳴點了點頭,目送淩絕離開。
下山的路上,淩絕宛若鷹落,撲騰直往下跳,完全不管山勢凶險。
抵達山腳時,飛身一躍,跳落到馬背上。
“駕。”
淩絕沒有馬鞭,反手一巴掌拍在馬屁股上,黑馬吃痛,長籲一聲,四蹄飛騰,一起一落濺起陣陣土石。
淩絕開始往縱天嶺的方向趕去。
此時是正午,街上已經少有行人,他們都已經各自回家準備午晌了,為淩絕騰出了道路。
淩絕騎著馬在流火城大街上飛奔,不斷的拍打馬身,隻差沒把馬屁股拍破,馬後麵一群士兵喊打喊殺的窮追不舍,這個通緝犯,居然還敢招搖過市。
“該死,把本公子搞得像隻過街老鼠一樣。”淩絕在馬背上罵罵咧咧的說了一句。
要不是為了節省元氣,他早使出朱雀神影了,恐怕那群士兵連淩絕人影都看不到。
淩絕著急奪回天元槍,一則是因為那是淩家至寶,不能落入他人手中,二則是因為害怕自己“絕公子”的身份暴露。一旦身份暴露,淩絕就會從通緝變成被追殺,淩家也會招來滅頂之災,殺了城主的兒子,他們完全可以以殺害官員家屬的罪名降罪淩家。
江湖上講究禍不及家人,但餘家那麼橫行霸道,又豈是講究江湖道義的人?淩絕現在隻慶幸自己還沒有落到餘家手中,不然真的性命堪憂。
每每想到家族安危,淩絕就時常感歎自己的渺小,餘家那樣的龐然大物,不是現在的他能撼動的,他知道現在的他還沒有入餘家的法眼。
“駕。”
淩絕狂拍馬腚,黑馬吃痛,跑得更賣力了,很快就將那些追兵甩得遠遠的。
到了水月宮前的竹林裏,淩絕將馬匹藏入林中,自己繞著竹林往縱天嶺上爬去。
今日的縱天嶺,格外詭異。
淩絕攀上縱天嶺後,發現縱天嶺邊緣滿是血跡。
“這是怎麼回事?”
淩絕發現有些不對勁,才一晚上的時間,好像發生了很大的變故,他拔出了背上的重鈞劍,小心翼翼的朝著古木林中走去。
淩絕腳步輕探,目光犀利的環視著四周,覺得四周靜的可怕,大中午的居然連鳥叫聲都沒有。
淩絕前些了幾十米的距離,突然感覺腳底磕到了,低頭一看,瞳孔一張,驚叫道:“屍體。”
地上躺著一句殘破的屍體,臉上被抓掉了一塊肉,身上還有很多被撕咬的痕跡,全身都是些肉窩,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下了一塊。
那屍體的臉雖然不完整,但是看那欲要裂開的眼瞳,淩絕就知道他臨時前一定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要像是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充滿了恐懼。
這具屍體已經生蛆了,慘不忍睹。
“是什麼讓他致死的?像是被鬼吃了一樣。”
淩絕自言自語的道了一句,突然脊背一涼,驚出一聲冷汗,“鬼?”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
淩絕不怕妖獸,但是對於傳說中勾魂索命的鬼,還真的有幾分精神上的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