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怪倚著雌蛛的屍體,將所有蛛絲拔出後,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怪叫一聲。
許久,那黑怪才站起身來,黒膚漸漸淡去,開始變得與常人無異,如銼刀的指甲退回了指縫,鋒利的獠牙也消失了,黑怪居然變成變成了一個人類。
那個人走到水潭邊,清洗幹淨身上的血脂,一張英俊白皙的臉龐映入水中,看模樣不過二十來歲的樣子。
那男子順著流水的方向望去,早已沒有了淩絕的身影。
“淩絕,你可不能死,你若死了,誰還能救得了我?”
言罷,那男子便飛身離開了,身影快如鬼魅,不比淩絕的朱雀神影慢。
縱天嶺上又恢複了平靜,連一隻飛鳥的影子都看不到,偌大的縱天嶺上一片死寂,靜的可怕。
一個男子,手中緊緊握著一把黑劍,泡在河水裏,順著河流的方向飄去。
這男子嘴唇烏黑,蒼白的臉上透著些許綠色,腹部還插著一根杯口粗的如木棒般的東西,全身被一道紅光籠罩著。
河流底下,一隻渾身鐵甲覆蓋的大鱷,鼻孔大如漏鬥,眼睛可賽銅鈴,鱷尾一掃,冰寒的河水被它盡數撥開。
鱷掌撥動河水,鱷身不斷上浮,這隻鐵甲巨鱷張開血盆大口,咬向水麵的男子。
“吼。”
鱷嘴剛觸到那層紅光,大鱷就痛吼一聲,在水中打了好幾個滾,翻起一陣浪花後,才逃命般的潛入水低,鐵甲巨鱷的大嘴,已經被燙變了形,與冰冷的河水想接觸,冒起陣陣青煙,隻是又被河水吞沒,看不出已經被燙到那種程度了。
淩絕一路漂浮,途中有大蟒、有鐵甲巨鱷、金剛蟹甚至還有岸上的黑暗虎,都曾來撲食過淩絕,可結局都一樣慘痛。
有的被燒壞了蟹鉗,有的被燙掉了虎牙,還有的被灼壞了嘴巴。
這條河流一直通向縱天嶺下另一座城池,一座叫渾天城的地方,渾天城與流火城之間,還隔了一座城池。
……
流火城,月華閣。
一個藍衣少女低著頭站立在一間精致的房中,顯得局促不安。
“月兒,為師不是派你暗中跟著淩絕嗎,怎麼回來了?”
“師尊,我,我跟丟了。”
“什麼?”
姬水月有些難以置信,“憑你的潛伏術,淩絕應該不會發現你才是,你怎麼會跟丟?”
姬水月以為是藍月兒被淩絕發現了,哪裏料到是藍月兒一時大意,弄丟了淩絕。
“師尊,他沒有發現我,是我自己大意跟丟了。”藍月兒越說越覺得沒有底氣,到最後幾個字幾乎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
“哼。”
藍月兒說的再小聲,姬水月也能聽清。
藍月兒明白這次自己的失誤擾亂了姬水月的部署,或許捉拿獸鬼的事又得拖延了,流火城中或許又有無辜百姓會遭難,想到這裏,藍月兒便心生慚愧。
姬水月鳳目微沉,略微沉吟,道:“他一定是上了縱天嶺,你去縱天嶺,一定要找到他。”
“師尊,不可啊,縱天嶺太危險了。”
周泌月聽姬水月要藍月兒上縱天嶺,她作為師姐怎麼放心得下藍月兒的安危。
“泌月,那你就陪月兒一同上縱天嶺。”
姬水月也放心不下藍月兒,有周泌月陪同,她也能安心不少。
“弟子遵命。”
姬水月輕輕點頭,又道:“此事,不要讓淩瑩和思可知道。”
“弟子明白。”
周泌月和藍月兒一同點頭,他們知道一個是淩絕的妹妹,一個是淩絕的同鄉,自然不會把這個不好的消息告訴他們。
而此時城主府中,一個麵色陰鷲的男子,正在聽手心人彙報昨夜的刺殺情況。
當他聽到“雲寒”是一個心劍相通的武者時,目露異彩,可他聽到最後刺殺失敗,殺手棄劍逃走的消息後,氣的坡口大罵,左一句混賬,右一句廢物,最後才狂吼一聲“給我找,找到了給本公子剁碎他”。
……
淩絕在縱天嶺上順著河流一路漂浮,紅光始終護佑著他,不受妖獸侵害。
時間過了這麼久,淩絕居然還有鼻息,按道理應該毒發身亡才對。
此時淩絕的丹田之中,四象陣圖泛起道道光芒,陣圖上朱雀之魂的位置,光芒最為濃烈。
正是朱雀之魂發出的紅芒,再一次救了淩絕。
而四象陣圖上哪被鏽黑的袖珍小劍上,湧起一道血色劍芒,沿著淩絕的生命之柱,一直貫到頭頂,然後又從淩絕頭頂,流轉至全身經脈之中。
淩絕身體被血色劍芒衝擊,劇痛不已,昏迷中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
天地玄黃訣也在這道劍氣的催動下,隨著劍氣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