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鬱黎強忍住了笑。

在客人麵前放聲大笑是有失涵養的表現,盡管這會使得她的表情很奇怪。

岑桐瞥了眼鬱黎:“你盡可以嘲笑她,這是經過她授權的官方表情包。”

昨晚岑桐躺床上回憶要帶的物品時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該怎麼介紹自己?

說得太複雜不符合她一貫簡約的風格,她喜歡“不著一字,盡得風流”的那種。

這麼想著,她給還沒爬上床的嶽徵羽發微信:“親,給我張元翃的照片。”

嶽徵羽讓她打開藍牙。

一分鍾後,岑桐收到了一2M的表情包。

當時岑桐的內心還是深受震動的:“拿她的醜照到處給人看真的好麼?”

“沒問題。”嶽徵羽解釋,“這表情包都是我們用爛了的,再說了,她推薦的人,肯定跟她很熟,手裏的醜照說不定比這表情包裏的多多了。”

岑桐聽著覺得有理,也就沒多問。

此時用上了,岑桐覺得倒也沒用錯,起碼鬱黎看元翃的眼神,是熟悉的。

“不是在笑表情包。”鬱黎咬了咬舌頭解釋,“是昨天有位客人也是來找她的,拿的是她的證件照。那位客人臨走前說今天還會有人來,並且拿的仍是醜照,果然被說中了。”

岑桐心想能弄到元翃證件照並且真的會拿來給人看的也就隻有柳彥深了。不過拿表情包問人的自己也不比他好多少,還是先別急著嘲笑他了。

這麼想著,她整了整表情:“我也是走得匆忙,沒幫她照相……話說我為她的事而來,可以見你們店長麼?”

“當然可以。”鬱黎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店長室在這邊。”

她邊說邊推開門,岑桐站在她身後,偷偷瞅著這麵積不大的房間。

盡管不是向陽的屋子,窗邊仍垂著厚厚的遮光簾,密密地圈出一方陰暗的天地。門對麵的書櫃玻璃清晰地映出了岑桐的麵容,隨著身後的門漸漸關上,玻璃中的影像也微微晃蕩,像是平靜湖麵陡然泛起的漣漪。

店長是個身板瘦弱的女子,正背對著岑桐上網。手邊的純黑色陶杯配著木質蓋子,杯身上潦草地寫著幾個白色的字。

房間裏空調打得很足,但比起中央空調不怎麼給力卻陽光普照的外邊,這裏有種說不出的陰冷。

一切都是暗色係的。

岑桐徑自在門邊的沙發上坐下,覺得這軟軟的沙發很對她胃口。

就像這一般人欣賞不來的房間,她卻覺得舒適愜意。

“你也是來找拓跋的?”

路店長轉過身,手中捧著她那隻黑陶杯。

岑桐抬起頭,眼神裏是充滿打量的。盡管這樣的環境裏想要看清對方的容貌著實有難度,但她還是看清了那雙脈脈流轉的桃花眼,迷離中自有幾分神采。

隻是這口氣,她不喜歡:“讓元翃自稱姓拓跋的人,是你?”

“算是吧。”路琴掀開杯蓋,輕輕吹了吹,“她以前找我時說大家嘲笑她長得跟她姓一樣,太圓。她想要換姓。我順口提議說拓跋氏在北魏孝文帝改革時改成了元氏,她要不樂意再改回來也成。不過,你不遠萬裏來到這兒就是想問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