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憋死了。
岑桐很不滿地鼓起包子臉。
姐姐是那麼沒耐心的人麼?姐姐的耐心可是天下第一的,就算你約會遲到兩個小時我也是不會生氣的。
但是姐姐是不會跟會遲到的人約會的。
柳彥深戳戳她的臉:“一點都不像維包子。”
岑桐斜眼瞅他:“那你在做什麼?”
“幫你啊。”柳彥深很認真地擦手,“經常鼓臉頰會使得臉越來越大的,我在拯救你。”
“哦,謝謝。”岑桐揉了揉臉頰。
柳彥深手勁還挺大,戳得她挺疼。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活該孤獨一生。
“揉臉也會讓人臉變大的。”對於他人不知道的冷知識,柳彥深從來都是耐心科普的。
岑桐立即縮手:“你老盯著我看什……”
話還沒說完,岑桐隻覺得電車猛地一刹,身體直直地就像前方撲去。幸好她機智勇敢反應快,迅速攀住了駕駛台,這才沒使得她看上去太難看。
“你這設計的什麼嘛,比過山車還要命。”
岑桐不滿地抱怨。
柳彥深也難得地表達了讚同:“這個不行,急刹車效果比我想象的要弱太多了。”
岑桐汗。
不再理身邊那個吹毛求疵的處女座,岑桐將目光投向被車燈映亮的前方——大概是一汪湖水,粼粼的波光看上去跟真的似的。
岑桐當然不會認為柳彥深在密室裏架設無軌電車電纜後還挖了個人工湖,她們現在可是在二樓,真搞出個懸湖可不得了。
簡單地掃了眼手邊的器材,岑桐推測應該會有什麼降低氣溫的道具令“湖麵”迅速結冰使電車通過。
這麼想著,她把剛剛找到的刻有雪花圖案的鑰匙塞進同等形狀的槽孔中,刹那間,氣溫連降好幾度,車前湖麵上大雪紛飛,湖麵的冰凝結聲如竹筍拔節,從四周向湖心快速聚攏,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霧。
雪花不停,四處都是冰晶。
此處應有《冰雪奇緣》BGM。
“這是條有聲音的謎題。”岑桐撫唇而笑,轉了轉電車鑰匙,電車重新啟動。她突然有些明白柳彥深為什麼要仿無軌電車,這樣他們就不需要在冰上鋪設軌道了。
電車在月台前停下。
站台是低站台,若是真正的站台,應是有金屬台階供乘客下車。然而柳彥深為了“遊戲的樂趣”,刻意取消了台階。但見他搶先下了車,對著站在車門前的岑桐伸出了手。
岑桐有些猶豫,她很擔心這會是柳彥深的惡作劇。
柳彥深也不說話,隻是固執地伸著手。
岑桐扒著車門,盤算著自己有沒有就這麼跳下去的勇氣。
車門離地不高,但向來講究穩妥的岑桐是不願冒一分險的。
躑躅片刻,她握住了柳彥深的手。
他的手指比想象的要修長,掌心溫熱卻幹爽,這讓天生汗手的岑桐有些不安。
鬆開扒著門的左手,她閉上眼,朝著柳彥深的方向,縱身一躍。
柳彥深穩穩地攔住她,沒有半點惡作劇的模樣。
岑桐微微鬆了口氣,固執地不肯睜眼。她才不會承認剛剛的一瞬間,她腦海中飄過了無數個淒慘的結局,以至於眼淚都被她的想法給激出來了。
“你覺得情侶間這樣,有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