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桐快速地消化了下柳彥深在說什麼，然後得出了一個和他所要表達的中心思想毫不相幹的結論：“所以沈梓銘和喬蘇蘇是不是有什麼？”
已經習慣了她跳躍式思維的柳彥深很淡定地問：“何以見得？”
岑桐打了個響指：“很簡單。當三個女生一起聊天時，其中一個突然說起了某位男性的名字但沒有詳細講述他的任何優點，且這三人中有一人完全沒聽說過這個人的話，那剩下的那位女生必然和那位男性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性別對換也是一樣的。”
“能證明麼？”
岑桐點點頭：“那次的聊天中，你們說到我了麼？”
“說到了。”
“誰提起的？”
柳彥深想了想：“沈梓銘。”
岑桐攤攤手：“對吧？”
柳彥深用沉默表示她的理論純屬經驗總結，不具有普適性。
當然，岑桐並不認為她和柳彥深真的有什麼，但是看柳彥深吃癟是她的人生樂趣。
外麵的雨絲毫沒有減小的趨勢，岑桐看著雨點，默默地歎了口氣，將太陽傘遞給柳彥深：“我不想再淋雨了。”
柳彥深回頭看了看那把不成形的雨傘，沒什麼異議地接過太陽傘：“回頭我賠你一把。”
來之前他便隱隱猜到店長可能不那麼好對付，但他認為的不好對付等同於需要嘴炮大招解決問題，沒想到卻將岑桐帶入了危險中。更何況他和平常人想必不過是更擅長立flag且腦洞更大了些，也不是三次元戰鬥力爆表的小羅伯特唐尼版夏洛克，無論如何，這件事終究是他處理得不妥當。
“不要。”岑桐一口回絕，“送傘不吉利。”
“你不是不信邪麼？”
“我是不信邪，但我也想討個好口才呀。”岑桐抬起頭望著柳彥深，“而且，你沒聽過麼一句話麼？搞後勤的信科學，搞技術的信統計，在一線的信命！”
柳彥深的臉色變了變：“你從哪聽來的？”
“知乎上。”
“原來如此。”柳彥深沒問她是哪一行如此，但他心底裏已經有了答案，“我父親原來就是在一線的，店長講的怪談並不是怪談，而是真實的案件，由我父親經手。”
他的語氣如常，岑桐卻聽出了隱隱的悲傷。方才店長提起柳澄時，岑桐便覺得這名字在哪兒聽過。後來費了些心思才想起，她考高中那年所看到的新聞，是關於這位警官因公殉職的。她當時隻覺得又多了條中考作文素材，並沒有多想。
此刻站在柳彥深的身邊，想起自己的家事，岑桐這才感覺到心底裏有種微妙的情緒在擴散，所及之處都失去了重力，隻剩一片寒風刮過的凜冽。
她覺得她現在需要說點什麼，但她在一瞬間想到的所有話題都被她一舉否定掉了。
好像現在說什麼都不合適。
岑桐默默地低頭看路。
好在，這場麵還不算尷尬。
“店長所講的那起案子，因為我父親的殉職而被擱下。當然，更重要的是證據不足和線索的斷裂。但從那時起，我就已經知道，在S市，有著一個特殊的角落，那裏可能藏著無數失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