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曾經的工業區如今一片荒涼，破敗的廠房被揚塵漸漸吞沒，有些地段已被人買下另作他用，留下了挖土機碾過的痕跡，有些地段就這樣空著，靜靜地注視著一切變化。
嶽徵羽拿著手機，跟著導航路線走，冷不防就要撞上前麵的建築。
好在耿思冶及時拉住了她：“當心。”
嶽徵羽停住腳步，慢慢抬起頭：“到了。”
水泥澆灌的廠房像座山似的杵在他們麵前，嶽徵羽站在一片陰影裏，神情玩味。
下一秒，她徑自推開了廠房的大門。
隻是玩笑似的一推，嶽徵羽也沒想到就能這樣順利地推開。巨大的鐵門擦過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伴隨著廠房內的回響，仿佛是來自遠古的密語，召喚所有充滿好奇心的探險者。
灰塵撲麵而來，耿思冶將嶽徵羽往身後一攬，試圖替她擋住塵土。
“很普通嘛，都被搬空了的樣子。”嶽徵羽瞅了瞅裏麵，問耿思冶，“進去吧？”
耿思冶有些遲疑：“……嗯，好。”
相較於耿思冶近似膽小的謹慎，嶽徵羽就大膽很多：“有用的設備早就被拖走了，這裏灰的厚度也不是騙人的。雖然鍋爐還在，但也明顯可以看出來很久沒有使用過了。”
耿思冶不說話，隻是不是點頭讚同嶽徵羽的看法。饒是如此，他隻覺得這間廠房裏總有哪裏不協調，像是缺少了什麼。
這天天氣不佳，髒兮兮的窗戶又擋住了大量的光線，以至於再向前走竟有些看不清路。
耿思冶本能地去尋找燈，抬頭卻沒瞧見燈泡。
難不成這裏沒有照明？
這不可能。
看著直頂天花板的長梯，耿思冶心思一動：“徵羽。”
“嗯？”嶽徵羽正在研究地麵灰塵的厚度，“怎麼了？”
“我要爬上去看看這裏有沒有照明設備，你到四處瞧瞧有沒有開關。”
“好嘞。”嶽徵羽滿口應下，很快就跑得沒影了。
耿思冶笑著搖搖頭。
嶽徵羽就這樣的性子，想到什麼就會去做。
不過開關一般都在牆上，她繞這裏跑一圈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倒是自己，摔下來可就糟了。
耿思冶碰了碰長梯，覺得還算牢固，這才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所幸他之前有過這方麵的訓練，爬起來也不算太吃力，隻是越往上空間越狹窄，偶爾瞥到下方，總覺得有些許不安。
就在他快接近頂端時，他聽到下方有一聲輕輕的異響。他以為是什麼掉下去了，忙探頭去看，卻在一眼還沒望到地麵時就已經收回眼。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真的會害怕了。
終於，他攀著長梯的最頂端，抬頭望著天花板，果然沒有發現任何照明設施。
這勉強能算做一個疑點吧，誰會把廢棄廠房的照明設施通通都拆下來呢？不過單憑這一點也不具有說服力，耿思冶打算先找些比的線索再做打算，待他穩穩地站在地麵上時，才意識到好像少了什麼。
嶽徵羽呢？
難不成這麼久她都沒看完四麵牆上有沒有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