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起夜。”

章露露小聲地抗議。

“你長這麼大沒起過夜不等於你這幾天不會起夜。”辛袖那剩餘的床單布塞住章露露的嘴,“一個每天都會把日記挖出來再埋進去的小鬼沒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章露露“嗚嗚嗚”地反抗,卻最終沒說出什麼能讓人明白的話出來。

“把日記挖出來再埋進去,那是什麼?”耿思冶問。

“啊咧?”辛袖有些驚訝,“你的好基友柳彥深沒講給你聽麼?果然還是岑桐更靠譜些啊……”

說著,她簡要地將事情經過向耿思冶闡述了一遍。

耿思冶默默地聽完,很久才問道:“所以章露露其實是陶曦文用來引起柳彥深注意的。”

“我沒這麼說……按姑且認為是你智商上線了吧?”

“什麼叫我智商上線?”耿思冶很顯然並不滿意辛袖對她的評價,“我不過就是一般喜歡等別人先說而已,我覺得這叫謙讓,是個美德。”

“哦。”

辛袖冷漠臉,趁耿思冶不注意按下了牆上的按鈕。

耿思冶立即拉著她和呂黎明閃避。

一秒、兩秒、三秒。

什麼都沒發生。

隻有章露露嘴都被堵住了還堅持用“嗚嗚嗚”傳遞信息。

辛袖聽著心煩,拿開了賽嘴的床單。

隻聽章露露發出一聲尖叫:“快跑啊,這裏要塌了!”

她的話音剛落,周圍已經發出了不小的震顫。辛袖意識到她所言非虛,指揮呂黎明拎起章露露,自己和耿思冶跑在前麵探路。

原先被他們綁在客廳的工作人員不知何時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一條條緞繩。晃動如浪潮般洶湧而來,一波一波地湧上大廳中央。

樓上的人們也感覺到了。

岑桐和柳彥深坐在舞台邊上,還比較穩當。洛斐晨的腳步有些不穩,但勉勉強強站住了。

而莫春,卻似站在平地上一般,穩穩地向他們走來。

“這裏就要塌了,不過死亡的不會是你們。”莫春突然回頭,看了眼洛斐晨,又轉回來重新對上岑桐的眼,“在大事發生前,我請你們看場戲。”

她打了個響指,洛斐晨腳下的一塊地麵突然一空。

隻聽“砰”地一聲,血腥味迅速在房間裏蔓延開來。岑桐立即跑上前去,隻見洛斐晨趴在一片血泊之中,血液從擱淺沁出,快速地向周圍延伸。

岑桐有些站立不住,刺鼻的氣味刺激著她的神經,所幸許久沒有進食,才不至於當著莫春的麵吐出來。

柳彥深溫柔的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背,試圖讓她好受些。

終於,岑桐吞了口唾沫,聲音顫抖地問道:“你們不是一直都要活人麼……為什麼……”

“是啊。”莫春天使般的臉蛋上帶著惡魔般的笑意,“我們是很需要活人,但我們會親手殺死叛徒。”

“學長……學長他是你們的人?”

岑桐心底一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高中發生的一切,是不是有陶曦文的手筆在裏麵?

畢竟當時毆打她的那群女生,她之前從未見過,後來也沒再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