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岑桐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所幸她聽聲音辨識出了對方:“恭喜你被放出來了。”
對方無奈地笑了笑:“是辛袖要找你。”
“阿袖袖又不是沒有我的號碼。”岑桐表示懷疑,“我今天沒課,哪兒見?”
“A市。”
“那算了。”岑桐伸了個懶腰,“我老胳膊老腿的跑不了那麼遠,除非你說柳彥深在你那兒,我還有興趣為了他勉強見你一麵。”
“算了。”葉舟的嘴角抽了抽,“臨楓湖花苑門口的西餐廳,我在靠窗的位置等你。”
“我馬上到。”
岑桐和葉舟的聯係不多,隻是在她和辛袖推測出來葉舟和陶曦文有關聯後,岑桐和柳彥深談過有關他的事。據說後來柳彥深單獨找葉舟聊過,回來後隻勸岑桐放寬心。
柳彥深覺得沒問題的人,岑桐自然不懷疑。
而事實證明,辛袖能混入雙子館、她能成功離開陶曦文,他在其中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找我什麼事?”
岑桐到得很快,葉舟事先為她點的咖啡還冒著熱氣。
“沒什麼事,我要走了。”葉舟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岑桐,“你有空幫我交給她。”
岑桐看著無字的信封,有些不確定地問:“她……是阿袖袖?”
葉舟點點頭:“我表現得很明顯?”
“完全沒有。”岑桐稍稍睜大眼,似乎要從葉舟臉上看出些什麼來,“隻是你我的朋友圈有交集的人隻有柳彥深和辛袖,如果你要找柳彥深的話,起碼現在不會找我。所以隻可能是辛袖了。”
當然,還有個原因岑桐沒說。
你們男人間的事是從來不會找女人來做媒介的。
“都說你聰明,果然不假。”
“哪裏哪裏。”岑桐故作謙虛,“不過腦洞大了那麼一點。”
“有件事我很好奇。”葉舟稍稍欠身,“你最後為什麼沒跟著陶曦文?按照她的構想,那時候的你一無所有,跟著她正好。”
“為什麼你們會覺得我一無所有呢?我明明還有我自己啊。”岑桐執起杯,抿了一口,又快速推開,“或許在你們眼中,我就是個必須有所依靠的可憐蟲。你們覺得我高中受到那樣的欺淩沒有崩潰是因為有仇恨支撐,你們覺得我不停地做兼職是因為錢能給我安全感,你們覺得我和柳彥深在一起是因為我覺得他能保護我。陶曦文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她試圖喚起我的回憶,試圖讓我麵對親人、戀人的離散……然而,她錯就錯在不知道我所有想要的,不過就是自己能裁決的自由。”
我不喜歡有人為我安排好的一切,自己的選擇,哪怕是條荊棘小道,含著淚也得大步前進。
葉舟靜靜地看著她,保持了近一分鍾的沉默。就在岑桐以為他不準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葉舟拿出一幅折得很小的畫:“這個東西,隨你怎麼處理吧。”
紙張很薄,岑桐小心翼翼地打開,發現是張用彩色鉛筆繪製的人像。雖然筆法還略顯稚嫩,但構圖精準、配色協調,作畫者的天賦全然現於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