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良不得不承認,的確是這樣的。馬逸龍說,“一般想要詢問人,會主動對著別人看一眼,然後身體側過來,這些都是很簡單的。”
王良點了點頭,“那到底應該怎樣才能再賭局上隱藏真正意圖?”
馬逸龍老氣橫秋的笑了下,可能是因為說了太多,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涼開水,“這種事情說起來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就不是這麼容易了,目前階段,你要做好的就是隱藏,對於別人的意圖,能看出來當然是最好的。”
王良自從得到那一股強大的力量後,還第一次再自身方麵遇到真正困難,看來力量是一方麵,心境更是無比重要的。
“要做到這一點,隻有一句話,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
“對,賭博我不懂,但是我麵對過很對危險,隻有冷靜的頭腦,遇到再強大的對手也要保持內心的平靜才能有勝利的希望。”
王良沒有說話,埋頭思索了起來。
半個小時候,王良說,“我知道了。”
馬逸龍搖了搖頭,否定道,“你不知道,來,我陪你玩兩把,不過我隻會抓金花。”
拿出了一副牌,馬逸龍悠閑的搓牌,手法很平常,不像是經常摸牌的人,發好牌,馬逸龍說,“看牌吧,我們隨便玩玩。”
王良卷起紙牌右上角微微看了眼,是一副中等牌,一對A下麵壓著一個K,還不錯,不過他時刻保持著麵容,不露神色。
正當他想要說話的時候,馬逸龍卻突然扔掉了手中的牌,我的牌打不過你?
為什麼,又被看出來了?王良心中泛起驚濤好浪,麻木的看了眼手中的撲克,死死的咬住鋼牙,他刀削斧刻般的堅毅臉龐不自覺抖動了幾下。
馬逸龍高舉著手揮了揮,“當你看牌那一刻,眼中閃過的光芒我就看出來了,我想你應該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好了,我先去會會你說的這個殺手。”馬逸龍揚了揚手中的紙條。
馬逸龍在樓道上留下的空蕩腳步聲完全消失後,王良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汗水,然後苦思冥想了起來。
第二日晌午,陽光毒辣的升在人們頭頂,T市東普機場上空,一架銀白色波音飛機帶著轟鳴的呼嘯宛如一隻白色巨獸滑翔而下安全的降落了。外麵,黑皮衣手戴勞力士的劉仲濤和皮鞋蹭亮的袁桐,帶領五十來個精幹短發目光雋利的手下,開著二十多輛轎車風風火火的殺了過來。
“彪哥和飛哥馬上就過來了,大家準備一下。”袁桐對著金冠賭場帶來的人馬命令,所有的轎車排成兩排,保鏢打手們整齊的站列,吸引了上下飛機乘客的詫異目光,是誰這麼大的場麵?
兩個身穿風衣的中年男子金刀大馬的出現在門口,龐一飛肥胖的身軀一米六左右,在周彪身側顯得像個小孩,不過龐一飛圓臉油光的笑意,讓人覺得此人及其奸詐,兩人各自同劉仲濤和袁桐抱在一起,然後寒暄著鑽進車裏。
風馳電掣,前麵的開道,二十幾輛車整齊的開向北郊。
金冠賭場的兩大神秘華麗出場,引起了整個T市的注意,雖然金冠隻是盤踞再北郊,但是整座城市隻有在這裏才能放開了賭博,所以這裏就是賭博的天地,龍騰虎踞之地。
所有的上層人士都得到了消息,很有商業頭腦的他們準確的猜測到劉仲濤要動作了,橫再他們麵前的隻有一個對手,那就是天機賭場,所以他們還是很希望到時候能夠得到邀請函,大開眼界一番。
第二天,金冠賭場向全市有名人士發出了一百多封邀請函,其中包括煤礦業,地產等成功人士,當然還有王良的老爸。
作為主場的天機賭場,為了在這次大賽中不讓人覺得寒磣,經過五六天時間耗費兩百多萬的休業裝修後,天機賭場已經大變模樣。以前陰沉昏暗的地下賭場變成了富麗堂皇的酒店模樣,尤其是一些賭博設施,全部鳥槍換炮。
巡邏在賭場各個角落的保鏢也換了裝備,他們手中各懷一隻電棒等工具,再不像像從前那樣打架還要當場找武器,所以腰杆都挺得倍兒筆直。當然除了賭博安全等硬件設施,最主要的還是要有婀娜多姿的美女,畢竟來的都是大人物,誰都不願意招待自己的是暴龍恐龍,在這個服務小姐能大出風頭的日子,所有人都拿出空姐的服務質量,靦腆熱情的微笑,得體大方的滿足著大家的需求。
傍晚六點,接近上下班的高峰期,T市許多高檔轎車,寶馬捷克奧迪等紛紛向天機賭場駛去,一路上,達官貴人們超速闖紅燈,居然無人膽敢阻擋,交警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轎車門風馳電掣,停在天機賭場門前,周樹根今天偏分頭發梳得油涼,榮光泛發,整個人精神抖擻,熱情的接待眾人進入賭場,說了不少妙語連珠的話,讓大家覺得他是一個幽默風趣的人。
眾人落座,服務員熱情的招待著,不過大多人都是相互聚在一起攀談。不過王良的老爸並沒有來,一來是因為他的民營企業檔次很高,根本不需要親自出場,二來是因為老爸對賭博絲毫提不起興趣,這樣就讓休閑在家的老媽過來了。
老媽抱著走過場的態度,坐在一旁簡單敷衍大家過來的招呼,低調樸實的衣著並沒有讓她看起來很不入格調,反而透出一股和藹親切之感。
此時,王良正神情悠閑的瞧著二郎腿坐在會議室裏聽MP3,苦思冥想的整整三日後,他對隱藏意圖有了新的認識,雖然比不上耄耋老人那般透徹,但是應付如今的賭場不在話下。
閉目享受音樂的王良身邊,譚海龍還是淡定儒雅模樣,他望著液晶屏幕上的畫麵,不時摸摸腦袋上的禿頂,“沒想到這次來了這麼多人,平常可真難見到啊。”想著他嘴角露出一排白牙齒,陰笑了起來。
正好睜開眼的王良一陣惡寒,想起了一個詞,“斯文禽獸。”用來形容譚海龍此刻的表情在適合不過了。
“良,你看這個穿深藍色西服的女人,正是那人的妻子。”譚海龍指著屏幕上很多人走過去打招呼的一個女人。
王良瞄了一眼,“老媽!”不過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下頭,這種場合,自然不能少了自己家,否則就失去了幾分輝煌,不是麼?
譚海龍說,“估計再不用半個小時,金冠賭場他們就會過來了,你準備好了麼?”
王良深邃的眼神掃視了他一言,嘴角露出同樣的笑容,不過比起陰險還多了自信。
譚海龍拍了拍王良的肩膀,說,“那就好。”
果然如譚海龍先前所言,不久之後劉仲濤和袁桐三位賭師帶著十幾個滿臉橫肉打手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劉仲濤滿臉春風的笑臉都快擠到一塊了,他“和藹”的向四周與他打招呼的人招手,渾身氣場十足。
身後兩米處的打手們,臉上像打過霜一般冷厲嚴肅,這些內家高手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天機賭場所能媲美的,三大賭師更是囂張至極,對所有人完全無視,他們依舊是出道時候的打扮,深黑色披風垂到了膝蓋,步伐穩健,強大的魄力壓抑著整個大廳。
“好強的氣勢。”屏幕前的譚海龍眉頭微微一皺,順勢向王良看去,王良依舊聽著MP3裏麵傳來的噠噠噠音樂,輕鬆的看了眼三人,冷哼了一聲,“金玉其表,色厲內荏。”
譚海龍微笑著吸了一口氣,笑道,“我怎麼感覺所有人在你麵前都很渺小,哈哈,看來這幾天你心境進步不小。”
王良微笑著再次閉上了眼睛,“這隻是剛開始而已,以後我要整個天機賭場雄霸整個T市。”
看著王良臉上凝重的神色,譚海龍並沒有覺得他在說大話,而是深深的相信王良能夠做到這一切。
“走吧,我們也該出去會會他們了。”
……
金碧輝煌的大廳,周樹根像是見到多年以來的兄弟般迎接劉仲濤的來臨,在所有人的掌聲中,兩人寒暄著走向中央舞台上,正是挑戰的戰場,今天的主題不出所料,是中國麻將。
“劉兄今天器宇軒昂,寶刀未老啊,哈哈哈”周樹根大笑了起來。
劉仲濤同樣笑道,“誒,周兄才是人中龍鳳啊,不過好久沒有見到譚賭師了,不知道他今天會不會因為怯場而請假。”
“哈哈哈,劉兄說笑了,我門天機賭場的人死都不怕,小賭一場有何膽怯。”周樹根也是縱橫多年的人物,說起話來頗有豪氣。
眾人看著兩人談笑生風,可不會認為是友誼賽那麼簡單,今天的挑戰可能決定著彼此賭場的命運,同時也對兩個心狠手辣的人精認同的點了點頭。
“劉老板,多謝你掛念了。”譚海龍拱手走來,“擔當不起,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