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他傷害了我的父母還要傷害我,明明父母生前對他那樣的好,他怎麼可以恩將仇報。”
溫婉婉的麵頰即使依然蒼白,上麵的疤痕卻極其明顯,出現淩厲之色不被抵擋分毫,心中有著不可思議和決絕,明明已經打算放下那段過往,卻在最後發現那個人根本不讓自己放下。
“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想和他說幾句話。”
葉北的麵容基本是僵著的,或許是因為往往這個時候他們兩兄弟是最冷靜的原因,幾個人也乖乖出去了,最後病房裏麵隻剩下溫婉婉和葉北兩個人。
“我或許有辦法可以幫你,得知這一切的原因。”
(二)
溫婉婉死了。
在進重症監護室的第三天。
也就是清醒過來的第二天。
南木城痛不欲生,抓住醫生的衣領不斷問為什麼。
醫生依舊麵不改色,隻是淡然的說了一句,“沒有度過危險期,你們準備後事吧。”
許是經曆了許多分分合合的緣故,醫生的眼李隻有一片淡然,絲毫看不出哪裏有悲痛的神色。
“阿城,你別那麼激動,許是,許是醫生搞錯了,就像是木木那樣。”
葉封一邊拍著南木城的背,卻說著自欺欺人的話。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搞錯?
生生死死這種事情,醫院怎麼可能搞錯。
南木城抱頭,手打在玻璃上滴出大滴大滴的血跡,卻不自知,依舊沉浸在痛苦之中,安小葉的反應比南木城的有過之而不及,眼淚就像打開的水閘一樣嘩嘩的留下,葉木木和安小葉緊緊抱在一起,看不出情緒,大概隻有葉北的反應最過淡然。
沒有人在意,因為葉北一向都如此。
(三)
溫婉婉離開的第二天,葉封是在溫婉婉的住所那裏找到南木城的。
這是溫婉婉剛剛找到的住所,還沒來得及住幾天就進了醫院。
南木城的腳邊堆滿了啤酒瓶子,一身的酒氣味道,懷中抱著溫婉婉的屍體,麵容上的疤痕布滿麵頰,看不出原來清明的眼睛和嬌小的臉型。
南木城覺得好像這樣才能告訴自己溫婉婉並沒有離開而隻是睡著了罷了。
“阿城,你別這樣,把她下葬了吧。”
“不,不,她沒死,沒死。”
說話聲越來越小,到最後變成了抽泣。
“阿城你別這樣!這幾天我哥都不在,你不能再垮了。”
葉封見南木城從地下找到一瓶還沒有喝完的酒,就想往嘴裏灌,因為是坐在地上,一腳就被葉封踢開。
“你夠了!”
“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樣就是不讓她死的安心!”
“我沒有,我沒有,我隻是想讓她一直在我身邊。”
“阿城,你讓她安心的走吧。”
說得語重心長,說完便最後看了一眼緊緊相擁的兩人,轉身離開。
“婉婉,我是不是應該然你入土為安。”
夜色被月光照耀,葉北站在樓下看著樓上依舊閃著光芒。
“他很心痛。”
他對著旁邊的黑暗說話,看上去就像自言自語。
沒有人回答,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