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狂風掩埋不了門外金鐵交擊的錚錚鋒芒。從聲音就能聽出來老漢子提刀和門外偷羊賊鬥得正酣,金戈鐵鳴。響聲如炸雷。伴隨著老漢子和偷羊賊嘴裏哼哼哈哈的聲音,至少在二蛋看來,很有情趣,心情也莫名激動起來。
沒想到重傷昏迷後居然能碰到這麼個持刀高手,同樣以刀作為武器的二蛋一直缺乏本經典的武功秘籍,碰到個老刀客就更好了,總之他想練就一身絕世刀法的心情不亞於推到小妖小沫魅兒三仙女順便帶著個李青玉就更美妙了的熱烈心情。
窗外一聲大吼:“呔!偷羊賊別往哪裏跑,那是……菜窖。”
轟!
“直娘賊!居然都敢挖陷阱啦,老刀把子走著瞧,遲早偷光你的羊。”偷羊賊聲音洪亮,沒有一絲兒被抓的尷尬,一腳踩踏菜窖陷進去後反而大罵老大把子不仗義。踩腳竄出去後化作一道黑線向遠方飛奔而去。
怕老刀把子追出去,隨手揮出一道霹靂,不是衝老刀把子,而是小土房子。要是真被劈中了,且不說裏麵一老太太一不能下床的二蛋會怎麼樣,屋子鐵定要塌,這大風天兒的又是半夜肯定要鑽羊圈取暖了。
老漢子提刀怒吼:“偷羊賊咒你一輩子沒老婆,死在老鷹嘴下。”邊罵邊往回跑,抽刀揮出一道勁霸刀氣轟的一聲截斷偷羊賊的霹靂。
黑暗狂風高原野天地上空一陣炸響,狂風倒卷,掀起腦袋大小的石塊滾落下懸崖,一道勁氣透過窗戶射進小土屋,被側身躺著的老婆子揮揮衣袖打散。
好像拍死隻蒼蠅般容易。
全身疼的坐都坐不起來的二蛋倒吸口冷氣,隨後眼珠亂轉,思量著三位仙女在趙三的陪同下到達拉薩後應該安全,至於陳靈兒……都被抓走一個多月了,要是死的話恐怕早死的玉體已寒了。要是沒死在隔幾天也死不了。那被擄走的陳胖子嘛,就聽天由命吧。
主意打定,二蛋抽抽被子,吸口氣,覺得這高原上帶著沙土的空氣其實還不錯。
吱呀一聲小木門打開,不等狂風灌進來,老漢子趕緊又關上門,插上門閂,借著寒鐵刀上的一點兒亮光,老漢子小心翼翼瞅了瞅躺地上的老婆子,見對方沒動靜,放下心來,躡手躡腳走到屋角,輕輕坐下,把寒鐵刀插進土炕裏麵,和衣而睡。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萬裏無雲,早起五點多太陽就露出了頭兒,霎時間光芒萬丈,晴天碧草,屁風沒有。
盤算了一夜的二蛋看看老頭子兩人伸胳膊蹬腿兒,眯著眼咂嘴兒的樣子,估計馬上就要醒來,若不忙著趕緊行動大概吃頓飯就要滾蛋。一咬牙一閉眼,二蛋狠下心來,胸中所剩不多的血紅殺氣好不容易凝聚成一柄小巧匕首握在手中,估摸一下心髒的位置,擦著邊兒慢慢插了進去。怕插的快了有聲音,二蛋控製手勁兒,兩寸長的匕首五分鍾才全部沒入血肉。
這一刀抑揚頓挫傷身傷心痛徹心扉,殺氣化去,血液當即就射了出來,二蛋左手捂心口不讓血液射出去,右手使勁兒捂著嘴不讓自己痛得吼出來。
自殘這種手法到底是那位祖宗想出來的?真特麼忒沒有人性了。
二蛋眼眶充血,血絲一道道盤繞,蒼白的臉更加慘白,幾乎沒有了人樣。因為憋著沒有出聲身體各個結構使勁過大,原本長好的傷口也崩裂開來,血水染紅了被褥。
疼痛緩緩消散,二蛋長出口氣,這下沒有兩三天怕是起不來了吧,都貧血了估計。